不待秦楚歌開口告辭,趙梟仿佛知道她的意圖,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秦楚歌跟前,他低低嗤笑一聲,忽然單手挑起她的下巴,順勢俯身與她臉對著臉,薄唇微啟,曖昧字眼毫無顧忌:“秦學子,相逢即是有緣,你我既能在這荒山野嶺處偶遇,你說,我若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可惜了。恩~”
趙梟離得太近,近到秦楚歌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梅花香。近到每言語一句,秦楚歌都能清楚感覺到他呼出的氣。
即便外表再曖昧不明,神情再玩世不恭。秦楚歌卻篤定,眼前人絕不會是所謂的登徒浪子。
四目相對,仿佛過去了一萬年,又不過是一瞬間。秦楚歌率先移開目光,便是知道趙梟不是登徒子,她仍不能忍受一個陌生男子離自己如此之近,不願再與趙梟糾纏下去,秦楚歌退後一步站定,抬頭看著他道:“楚歌相信趙夫子並不是生冷不忌之人,天色已晚,楚歌告辭了。”
言罷當真揮一揮衣袖,頭也不回的朝錦瑟幾人所在方向走去。
“生冷不忌之人,小小丫頭,懂得倒是不少。”注視秦楚歌毅然離開的身影,趙梟摩擦著尚留餘香的指尖,勾唇笑得肆意。
秦楚歌的身影剛剛消失,一個侍從打扮的男子便從樹梢掠下,落在趙梟身後,半跪在地低聲喚道:“爺。”
隨著來人的出現,趙梟方才的紈絝公子模樣不見,鳳眼幽深,眸光寒如冰,冷如雪,陰森可怖,像極了蟄伏在暗處的王。
“人呢?”語氣淡淡,讓人聽不出喜樂。
“回爺,已經被墨二他們截住了。”男子回道。
趙梟盯著秦楚歌離去的方向瞧了半響,爾後邪邪一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走吧。”
“是。”
夏日的夜晚總是短暫急促的。
伴隨清晨涼爽的微風,東邊的天漸漸泛起一道紅霞,不一會兒太陽便要露頭了。
天色淺亮,秦楚歌一行人站在德榮寺前,等待的同時也感受著晨間的清涼。
皎月看著仍舊毫無動靜的寺門,嘟嘴不滿道:“怎麼還沒來呀,再等下去日頭又該高升了。”
原來秦楚歌昨夜就將無邪會同行的事告訴了皎月幾個丫頭,幾個丫頭雖不解,由著這些日子見慣了自家小姐的行事決斷,倒也沒有多問什麼。
皎月話音剛落,寺門處便出現了兩道身影。錦瑟忙道:“來了,來了。”
秦楚歌隨眾人一道看去,寺門處果然出現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便是昨日見過的慈恩主持,至於另一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便是無邪。
這無邪,前生也是個可悲之人,當初楚浩揚不知從哪裏尋得楚雲逸藏匿在德榮寺的消息,順藤摸瓜知道了無邪的存在。楚浩揚需要楚雲逸作為誘餌去吸引其他王爺的注意,需要楚雲逸得到襄王楚雲天的支持,所以他欺騙慈恩能救治無邪,然無邪當時已是強弩之末,即便找到解蠱毒的辦法也是徒勞,於是他讓謝鈺喂了吊命的藥給無邪,做出無邪正在痊愈的假象,慈恩為此對他感激涕零。
待到大局初定後,楚浩揚才將真相告知慈恩,恰時無邪油盡燈枯,慈恩隻得眼睜睜的看著無邪死在蠱毒反噬下。
前世秦楚歌並未插手慈恩的事,得見幾次無邪,也不過是在遠處罷了。誰能想到現在這個麵目俊朗的小和尚,幾年後便會被蠱毒折磨得不成人形呢。
好在,今生有她,前世悲涼的結局定不會重現。
瞧著慈恩眼底明顯的黑青,秦楚歌頗覺著委實有趣,想來是因為無邪的即將離開,慈恩實在不舍,徹夜難眠所致。這般想著,秦楚歌不禁心生調皮心思,笑問道:“主持,昨夜休息得可好?”
慈恩倒不在意,笑眯著眼回道:“阿彌陀佛,勞施主掛心,一切尚可。”言罷掃了一眼立於身旁的人。
便是到了此刻,無邪仍覺得有些飄飄然。莫名其妙的他就要跟著一個女施主離開德榮寺了,雖有千萬個不願意,可是師傅有言他不得不 從。猶豫了一瞬,無邪看向秦楚歌道:“小僧法號無邪,往後便嘮叨施主了。”
秦楚歌淺淺一笑:“勿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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