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狗官,都是一群狗官,簡直該殺,我大明的事情就是壞在這麼一幫子狗官手上,該殺,該殺”聽完張振嶽他們的故事,憤怒的朱聿鍵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唬得四周的少年停止了手上的活回頭看這邊發生了什麼,而唐秀雲也是被嚇得連忙扯了自家大哥的衣袖一下。
史秀才聽完之後卻搖搖頭道:“小張兄弟,聽你們這麼一說,這張家的惡少固然可殺,當地的官員也十足的可惡,可你們也不當私開殺戮,破壞法紀。完全可以層層上告,自有朝廷處置不是?”
“迂腐”還沒等張振嶽他們回答,朱聿鍵就開口接話了:“你史秀才讀書讀傻了,這官官相護的道理還不知道嗎?若是指著告官,保不齊就被他們這幫混蛋給陷害死了。還不如小張兄弟他們這般快意恩仇來的舒坦,來的實際。唉,那像我們兄妹這般,每日都隻能是在這南陽城裏忍辱偷生。。。”
得,聯想到自己的傷心事了。唐秀雲連忙打斷道:“哥,你滿嘴胡唚什麼了?不要說了。”
“說說何妨,人家小張兄弟都不怕吃官司的把實情告訴我們兄妹了,我們兄妹還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朱聿鍵到是無所謂。
“大家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姓朱,而我的親妹妹卻姓唐吧?實不相瞞四位,我們兄妹的父親就是這南陽唐王府的世子,我們的祖父就是唐王,這一切都要從我們那糊塗祖父說起。。。”
說起來這事情就有些悲催了,甚至還有點陰暗。明代藩王,自明成祖靖難成功後就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們雖然也是朱元璋的血脈,卻成了朝廷重點防範的對象,不單單是無詔不得離開封地那麼簡單。首先是隸屬於王府的三衛軍隊(8500人一衛,約合現在的一個不滿編師)被明旨裁撤,然後就是在擴大各王府長史的權力,這些長史明著是管理王府諸事,實際上還起著監視諸王的作用。其次是限定了藩王的活動範圍,在這個範圍內,藩王怎麼折騰都是可以的,出了就不允許。至於藩王要進京那更是和舉人趕考一樣,每隔三年才能申請一次,還必須獲得皇帝的批準,就算被批準了也就是進京祭個祖而已。運氣好點的興許還能和素未謀麵的親戚皇帝陛下見上一麵,前提是皇帝陛下這個時間段沒在做木工活。這就是明代的藩王,可以很富裕,大把的農民要給他們交租。也可以很威風,但隻能是在王府範圍裏。不過除此以外,國家大事,地方政務一概不得過問。照這個情況分析,藩王其實已經差不多淪為寵物犬了,當著估計也沒什麼太大樂趣了,就剩好吃好喝等死的份了。
可偏偏就這麼一個寵物犬一樣的角色也總有人惦記著,並且費勁心思爭奪著。
目前的唐王是第八代唐王朱碩璜,隆慶三年(公元1569年)被封為世子,隆慶五年(公元1571年)襲封,此子在禍害百姓方麵並沒有什麼推陳出新的東西,但卻和萬曆皇帝一樣名載史冊了,原因則是虐待兒子。這位老唐王很寵信自己的側妃江氏,甚至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而江氏也很對得起這份寵愛,給老唐王生下了兩個兒子福山王朱器塽(死)、安陽王朱器埈,愛屋及烏,對於寵妃所生的孩子,老唐王自然也是愛的不得了。於是搶先出生的庶長子朱器墭就悲劇了,這孩子的娘早早的就失了寵信最後鬱鬱而終不說,按照祖宗家法,朱器墭因為到站最早的緣故所以被自動冊封為世子,這點和明朝的太子一樣,全是按照祖宗家法來的,這點皇帝說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