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孫承宗趕到東門的時候,袁崇煥已經從張振嶽處了解到了戰鬥的全過程,對於他們的戰果也很是滿意,尤其是活捉了湯古代,估計努爾哈赤聽到這個消息怕是要吐血了。
明朝皇帝和清朝皇帝不同,明朝的皇帝雖然也自稱天子,但是朱元璋自己是個要飯的出身,所以他並不相信什麼上天選擇。所以他教育子孫,這個江山是用刀劍奪回來的,換句話說將來治理的不好,別人也能用刀劍奪走。於是明朝的皇帝根本不像皇帝,更像是個打工的,曆代皇帝都老老實實守在國門口,而且從老百姓手裏獲取的財富也是少得可憐。以崇禎朝戶部尚書畢自嚴所奏:“戶部年入不過三百六十萬兩,實收不過二百萬兩。”
大明的皇帝一年就二百萬兩銀子,而且能入腰包的何其少也,二百萬兩銀子什麼概念,那些在明末天天要求天子從內庫掏銀子,天天反對征收工商稅的東林清流和他們的子弟們一次在秦淮河給頭牌姑娘梳頭就是十萬兩。搞了半天,崇禎皇帝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二十個頭牌姑娘。難怪後來李自成的軍隊在北京抄家,滿清的軍隊在浙江抄家都抄傻了,實在是隨便挑一家出來都比這大明朝廷有錢。
扯遠了,還是說說清朝的皇帝,清朝的皇帝相對於明朝是個倒退。居然又開始強調血統這個玩意了,以至於到了清末還玩起了皇族內閣,仿佛這天地之間隻有他們愛新覺羅家才有精英,別家的都是愚蠢的奴才。
那麼現在問題出來了,既然你愛新覺羅家都是天縱英才,都是根正苗紅,那麼湯古代被明軍俘虜了是個什麼情況?天下第一堅固的盾碰到了天下第一鋒利的矛,傻眼了吧。
孫承宗畢竟歲數大了,九月又已經入秋了,好不容易爬上城門樓子氣喘籲籲的道:“元素啊,元素啊!人在哪裏?人在哪裏?”
袁崇煥這才轉過身來道:“哎呀,督師大人,你怎麼連個外套都沒穿就過來了,快來人,拿件保暖的衣服來。”
這時馬世龍跑上來了,拿著貂皮大衣就蓋在孫承宗的身上:“督師大人一聽到大捷,立刻就趕過來了。元素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孫承宗則擺擺手道:“無礙,無礙,元素啊,這賊酋之子湯古代在何處啊?”
也怨不得孫承宗這麼急切,自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覆育列國英明汗”以來,明軍對建奴幾乎是鮮有勝績,更不要說俘獲其宗室成員這樣的成績了。雖然之前有擊斃巴雅喇的功勳,但是孫承宗為了避免被朝中清流攻擊自己貪功,將此功歸於蒙族義士烏恩其,為其換了個三品參將的官職。這次則不同,在來得路上孫承宗想明白了,雖然這次出擊很可能是袁崇煥瞞著自己私自安排的,但是畢竟是我大明邊軍出擊,所獲自然是邊軍之功,但願可以以此救贖之前兵敗的過失。
聽到督師大人問詢,張振嶽連忙躬身道:“回稟督師,我軍官兵皆在城外,因為天黑門禁,所以不得入,待明日天明便可見之。”
孫承宗一聽搖搖頭道:“凱旋之師豈可冷遇之,來大,點起祖大壽、朱梅所部,列隊歡迎我凱旋之師入城。”
言畢孫承宗又一臉興奮的對諸人道:“算了,不必這般勞師動眾,諸位要是不懼生死,我們就一起出城看看為好,也算是不違反軍規了。滿桂留守城頭,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