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泰殿,自從王恭廠爆炸之後,乾清宮一直都處於修複狀態。所以天啟帝自然也就隻能住在交泰殿了,於是整個帝國的核心也由此移到了交泰殿。
天啟帝在大爆炸中是受了傷的,加上本身有些懶散的性格,所以這些日子除了召見張振嶽外,平日根本就不會離開交泰殿半步。其實不單單是天啟帝,明代的皇帝在正德之後,基本上就在這皇宮圈著了,把皇宮說成是他們的監獄也未嚐不可。像乾隆皇帝下江南把妹妹這樣的事情基本上和他們無緣,因為一般情況下,隻要皇帝想出京城,百官都會毫不客氣的告訴皇帝,您這是不務正業。文官集團的意圖十分明顯,皇帝屁事不管就最好了。以至於後來的崇禎皇帝在明朝滅亡前夕出現了十分悲劇的一幕,想南遷諸臣反對,想調關寧軍回師,諸臣皆不語。最終隻能看著守衛京師的數十萬京營不戰而降,自己也隻能吊死在煤山上,看著那幫無恥的文官去跪迎新主子。
最悲劇的時刻還沒到來,我們的天啟皇帝在張振嶽張半仙的恐嚇下,決定抱病努力一下,改變一下大明王朝江山傾覆的危局。
交泰殿的議事房裏,天啟帝很是悠閑的看著一份份奏折,而魏忠賢和王體乾以及劉時敏則都老老實實的站在禦前,不敢言聲。
“這是參劾張振嶽冒功的,這是參劾張振嶽媚主的,這是參劾張振嶽不學無術的。。。”天啟帝一邊翻看奏折一邊說道,最後似乎不想看了,順手就折子丟回到通政司呈送奏折的匣子裏麵去了。
然後一臉冷笑的看著跟前的三個太監,一言不發的看著,看得三個太監都有點毛骨悚然了才開口道:“朕原想這張振嶽不過是個邊軍參將,無名小卒,無人認識,現在看來此子早已是聞名朝野了。”
魏忠賢咬咬牙道:“皇上,咱家以為,大臣們所奏就算是言過其實,但想必也絕不是空穴來風。對於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邊軍參將的任用,皇上還是妥善一些為好。”
劉時敏聞言大驚,悄悄抬頭看了看坐在墊椅上的天啟帝。隻見陛下的臉色十分不好,先是發青,而後又轉白。長期在禦前效勞的劉時敏立刻明白了,這二年事事順利的魏忠賢今個怕是要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果然,魏忠賢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天啟帝就十分罕見的暴怒了。
“啪”隻是一個順手,裝奏折的匣子就直直的被天啟帝推到了魏忠賢的腳下,而三個太監呼啦一下就全跪下了。
“混賬玩意,知道朕為什麼要幫著你把東林黨那幫子給拾掇了嗎?就因為他們隻會放屁不會幹事。現在好了,朕用你原本是想著你能替朕管好這麼大個家,可你居然想撿起東林黨的差事繼續幹了,老魏,你是要做死還是什麼?”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是一心忠於皇上您的,豈能起旁的什麼壞心思”魏忠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哭訴起來:“隻是這些外官覺得張振嶽由武轉文不合體製罷了,他們如此行事,奴才,奴才實在是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