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很是認可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皇兄,我若是沒記錯,剛才送我進來的那個蕭嚴好像就是南洋總督張振嶽的把兄弟吧!您讓張振嶽的把兄弟掌握宮禁,這,這。。。”
“太不可思議了對吧!”天啟帝咳嗽了一聲後笑道:“這是朕今天要教你的,所謂用人一定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大明江山雖大,可忠臣有幾個,何人稱得上忠臣。朕知道顧秉謙這些人在士林的風評不好,但這些人肯為朝廷所用,這些年也確確實實為朝廷做了許多事,比那些喜歡站在岸邊指手畫腳的清流強出百倍不止。至於蕭嚴,這個人是個忠臣,少有的忠臣,朕希望賢弟能防守大膽的使用他。他在兄弟之義和君父之忠中選擇了忠,且他善於戰事,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是保我大明的柱石了。賢弟登基之後,還可以留他一段時日為你保駕護航,然後可以去派他討伐不臣。”
信王其實平日聽了老師們對於朝政的一些不好評價,所以對於皇兄的一些做法他並不是十分認同。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後開口道:“皇兄,那魏公公是可用還是不可用?”
天啟帝目中泛過一絲光亮道:“忠賢不過是一普通老農爾,他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是我給的。當初東林黨那幫人把朕視為傀儡,呼來喝去的,朕才不得不把魏忠賢這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推出來和東林黨打擂台,這件事情上他是有苦勞的。但是這些年,他是福也享了,孽也造了,連生祠都弄出來了。所以朕也算是對得起他了,繼續留下他和他那幫子黨羽對於吾弟日後治國不利,大可除去。不過魏忠賢也算是替朕辦過事的,你留他一條生路吧!”
信王知道兄長心善,連個秋決都是能不勾就不勾的,不然王化貞這廝怎麼可能還活到現在?看著皇兄虛弱的身體,信王對於他的要求自然是點頭應下了。
見信王應下了,天啟帝才放心道:“門口的王體乾,朕大行之後,他會幫著你減除魏忠賢的羽翼,而蕭嚴就是你最鋒利的刀,你放手去做吧,這朱家的江山容不得誰一家獨掌太久的。”
信王今晚就忙著點頭了,而天啟帝的麵上也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出現了潮紅色,似乎越說越有精神了。最後天啟帝想了想道:“遼東還是啟用袁崇煥,這個人雖然有些不踏實,但是勝在勇於任事,而且做事認真。朕當初尋了個小差錯免了他是怕他陷入朝政太深反為其害,等你除了忠賢的勢力,你就可以大膽用他了,不過切記,若是他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陷入黨爭,那就拿下他,這些帶兵的最好不要和朝中的大臣有太深的交往,這是我朱明江山三百年屹立不倒的不二法門。”
說道最後,天啟帝突然流下了眼淚:“朕子女緣薄,最對不起的不是我大明的列祖列宗,而是皇後,朕去以後,你一定要厚待皇後。當初客媽媽行事太過激烈,是朕負了皇後,她是長嫂,你當侍奉如母。”
信王含淚表示省得,這眼淚已經流了許久了,是真誠的,因為嚴格來說,天啟帝是他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個男性嫡係血親了。一直以來這個血親都是自己最大的庇護所在,是自己的親情所係,可他現在居然也要離開自己了,那份悲傷是常人難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