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振嶽在昆明整頓新軍兵準備入京的時候,在江南,依然是一片的歌舞升天。
那金光閃閃的秦淮河,如同後世的大學一般,對才子佳人是送走一批再網羅一批。建奴的入寇,流賊的鬧騰,那都是北邊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跟著美豔動人的秦淮河毫無半點關聯。
複社最近對於朝局的影響越來越大,而且他們似乎開始策動朝廷內閣的換血,昔日的首輔,少年得誌,中年默默的周延儒為了重登大位也不得不選擇和他們合作。
侯方域與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合稱的複社四公子此時在江南一帶很有名氣了,不過值得糾正的一點是,除了侯方域和冒辟疆聲名鵲起於青樓外,其他人還是真有些本事的。
張振嶽這次決定離開雲南入京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感覺到自己“武班底”雖成,但是“文班底”卻是人才稀缺,諸如範景文、楊畏知還都是朝廷委派的。
文武兩條腿,缺一不可行,這個道理張振嶽還是知道的。張振嶽是抱定主意了,無論自己知道的明末那些文人騷客是真有本事還是浪得虛名,張振嶽都覺得,很有必要網羅這些人到自己麾下。千金買馬骨,自己麾下的名士越多,那些有真本事的人才越有可能來投靠自己。
北上的路,張振嶽選擇的是走河南,這一次他還特地帶了李定國和李來亨兩個小子同行,擔任護衛的八十個衛士也是從各軍斥候中選出來的精銳,不但經驗豐富,身手出眾,政治上更是百分百的可靠。。。
今時不同往日了,張振嶽畢竟是堂堂威海侯,西南三省總經略,所以路過武昌的時候,時任湖廣巡撫方孔炤親自出城迎接。
張振嶽現在也是穿鞋的人了,他一改往日驕橫的作派,見到方孔炤的時候居然避不受禮,反而以弟子見師之禮向方孔炤行禮,立刻贏得了方孔炤的好感。
開玩笑,張振嶽來自更講麵子的後世,這種規矩他還是懂得。
“聽聞侯爺昔日起於遼東?”方孔炤依著規矩來敘關係了。
“什麼侯爺的不敢當,我這也不是世襲爵位,方大人若是看得起我,可以直呼我的字明德即可。我最先確實是在遼東任上,袁督師帳下,我這明德的字還是孫督師起的”張振嶽今個算是準備把謙虛進行到底了。
“哎呀,那麼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輩中人了,我和孫督師私誼甚好,那袁督師當然在兵部職方司任職的時候,我正巧是在兵部職方司任郎中,敘起來,也是同僚了”這方孔炤做官確實有一套,光是這記憶力就是難得很啊。
“如此說來,方大人也算得上明德半個恩師了,請受明德一拜”張振嶽也算是把臉皮練得很厚的主了。。。
一陣寒暄過後,話題最終還是轉到當前大明的局勢上來了。讓張振嶽頗為吃驚的是,這個方孔炤到是個直言不諱的人:“如今我大明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北邊建奴犯邊,中原腹地李闖作亂,而朝中諸公終日忙於爭權奪利,碌碌無為。長此以外,這天下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