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景象一直持續到直隸依然沒有結束,不過這裏的荒涼跟農民起義軍沒多大關係,這都是之前三次建奴入侵造成的。
張振嶽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到直隸的時候,這一路上看到的是繁榮,一路上看到的是勃勃的生機,這些現在都沒有了。什麼都變少了,唯一增加的大概就隻有墳頭了,這玩意多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張振嶽也顧不上同情了,先到了天津,這個時候提前從仰光港出發的施大暄艦隊也到了。
“侯爺,幾年不見,您還是那麼英氣逼人啊!”施大暄看見張振嶽這個主公就熱情不行。如今他已經是堂堂南洋水師總兵,這個沒有張振嶽那有他的今日。
張振嶽笑道:“老施啊,我怎麼記得你以前別說拍馬屁了,連官話都說不好,這些年看樣子也沒閑著啊!”
“那是,替侯爺辦差,自然沒有閑著的道理!”施大暄還真不是愛講客氣的人。
“銀子到了嗎?”張振嶽關心的問。
“到了,已經安排兄弟們卸貨裝車了。”施大暄點頭道。
張振嶽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北上沒遇到什麼問題吧?”
施大暄皺了下眉頭道:“鄭芝龍那小子不講義氣,居然派船攔住我們的稅銀船,如果不是後來我帶著主力艦隊到了,他看到咱們的大炮,估計這小子要使壞。”
“嗯,這個是意料之中的,畢竟是二百萬兩,值得他犯一次險,看樣子鄭成功這個兒子他也不是很看重了。”張振嶽對於鄭芝龍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一清二楚,大明天啟七年被自己招安之後,這小子就沒老實過幾天。
雖然一開始按照自己的設計,鄭芝龍的一半勢力被自己挖走了。但是鄭芝龍到底是曆史上的海上梟雄,很快他就通過福建總兵和朝廷搭上了線,加上海外貿易這條線讓他很快富裕起來,這能送的銀子也就跟著增多了。如果說誰是勳貴集團最喜歡的人,張振嶽第一,鄭芝龍還隻能排第二的話。那麼文官集團最喜歡的人中,鄭芝龍絕對是第一的。
無論你台上的是誰,溫體仁也好,周延儒也罷,浙黨東林黨統統無所謂。鄭芝龍的孝敬是對位子來的,誰在位子上,這個孝敬都是重重的。而且人家也不是對那一級,隻要是兩京的官員,人人有份,絕不落空。
既然是投資,自然也是盼著要回報的,鄭芝龍這個反骨仔盯上的回報就是能夠有朝一日取代張振嶽的位置,成為整個亞細亞地區海上的頭號霸主。鄭芝龍雖然數學不好,但是自己那麼一點股份都能分到如此多的銀子,反推他還是會推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雖然很努力,但是這些年,張振嶽的勢力是越來越大,不但南洋地區臣服,連歐洲人似乎也隻認張振嶽而不認其他。自己幾次找荷屬東印度公司,想繞開張振嶽直接交易都被對方拒絕了。這到不是荷蘭人多麼仗義,多麼重視信用和合同,而是在星城,張振嶽那六個黑洞洞的炮台把馬六甲海峽鎖得死死的,誰都別想亂動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