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了一會兒,便停住腳步,回頭望了望,寧霜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在等你的同伴?你放心,這兒方圓百裏隻有我一家,他們要是找到這裏,肯定能後找到竹屋的。”
看著寧霜肯定的眼神,男子終於不再遲疑,朝著寧霜點點頭,道:“勞煩姑娘了。”
寧霜微微一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覺得勞煩,可她還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呢。
兩人緩步朝前走著,寧霜卻想著,學了四年的醫學,終於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想當初,父母都是得了重病而死亡的,那病症,來的突然,那麼猝不及防,在寧霜還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時候,突然離世,隻留下小寧霜一個人,在世上孤苦無依,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驚天的醫術,能夠救回父母的性命。
回到竹屋,寧霜將男子扶到床上躺下,說道:
“你的傷口有毒,現在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腐肉,看樣子受傷時間不短了。現在我需要用刀削下你傷口周圍的腐肉,再撒上止毒散,以防止毒素擴散,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拿過刀子幫人動手術,你若信我,就讓我試試。”
“好。”沒有問手術是什麼,也沒有多餘的話語,清冷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隻是用虛弱而淡漠的聲音低低的說出這一個字。
寧霜的心裏流過一絲感動,笑道:“謝謝。你有薄一點的小刀嗎?我這裏隻有菜刀。”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寧霜,說道:“這個成嗎?”
寧霜一看,是一把小小的匕首,薄如蟬翼,寒光四射,鋒利異常,雖然不是專業的外科手術刀,但也相差不大,上麵的紋路雕刻大氣斐然,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個很好,隻是現在沒有麻醉,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寧霜答道,便動作麻利地撕開男子的衣服,露出裏麵黑色的傷口,傷口很深,隱約可見裏麵的紅肉。
寧霜雖然念書的時候是前三名,但是親手實踐的經驗卻是零,她怕有什麼閃失,所以下手也格外地小心翼翼,寧霜仔細觀察著男子的傷口,傷口雖然長而且深,但是好在沒有傷到心肺,否則也熬不到現在,最要命的是他中的毒,她手上的止毒散是之前為了防止野外毒物而配置的,要徹底為那男子解毒,還需要另外配藥。
寧霜心裏一邊想著,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男子傷處的血隨著呼吸持續地流出,而寧霜用手中的匕首也將傷口周圍的腐肉一層一層地刮下來。
“沒有麻醉,很疼吧,能忍住嗎?”寧霜看了男子一眼,問道。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得到男子肯定的答複以後,寧霜才又繼續,不似剛開始那樣慢,動作熟練後的寧霜手腳麻利,到底是學過的,還是難不倒她,隻見她迅速將腐肉刮下,露出裏麵的鮮肉,知道血液的顏色不再是暗黑色,才停下來。
隨後,清洗傷口,止血,撒上止毒散,包紮,動作一氣嗬成,做完所有事情以後,寧霜這才問道:“你覺得怎樣?可有什麼不適?”
男子臉色慘白,雙唇血色盡失,但是在這樣劇烈的疼痛下依舊保持著清醒,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慢慢說著:“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