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皇上,奴婢甚至不知道,是誰想這麼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又或者,針對的人是皇上您,還是奴婢。”寧霜的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說著。
“安如海,查,給朕查,一定要查出來,朕若再坐視不理,這後宮,恐怕得翻了天了!”皇上一拍桌子,說道。
天子一怒,流血千裏,天下縞素,或許就是這樣的情形吧,寧霜從來沒有看到皇上如此憤怒的樣子,這後宮,恐怕再不得寧靜了,表麵的平靜被打破,等到她的,到底是什麼呢?她能否按照最初的願望,在這個深宮之中走下去,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喳,奴才遵旨。”安如海說著,躬身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本就是在靜顏宮用了晚膳的,卻不曾想鬧出這樣一幕,皇上累極,吩咐寧霜下去,而自己歇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現如今,就連身邊的人,也要開始懷疑了麼?一個帝王的悲哀,恐怕就在這裏了,寧霜,不要讓朕失望……
寧霜回到露落居,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白日的一切都像電影一樣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靜貴妃異常的舉動,那個詭異卻臉熟的宮女,原本設想中的倒手香變成了依蘭依蘭,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宮女……
寧霜繼續著之前未完的回憶,忽然想起,那個宮女,竟然就是日日在勤政殿前掃地的宮女,穿著青綠色宮裝的粗使宮女,她剛來勤政殿時曾見過一次,可那個宮女見到她就匆忙離開了,可是,勤政殿前掃地的粗使宮女,怎麼會出現在靜顏宮呢?
難道這一切,跟靜貴妃有什麼關係?似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靜貴妃,可是,真的這麼簡單嗎?還是,一切隻是幕後之人的障眼法?
在這深宮之中,寧霜絲毫不敢懈怠,任何事情都不敢隻看表麵,思之再三,卻絲毫不得要領。
翌日早朝之後,寧霜正準備去勤政殿裏伺候,卻見小遠子來傳召,說是皇上召見寧霜姑娘去靜顏宮一趟。寧霜心裏疑惑,卻依舊去了靜顏宮,不知道皇上召見,到底所為何事。
“奴婢參見皇上——”
“寧霜,你可知,靜貴妃娘娘已經醒過來了?”皇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寧霜摸不透到底是什麼意思。
“恭喜皇上,恭喜靜貴妃娘娘——”寧霜聽完皇上的話,隻得這樣說著。
昨日靜貴妃口吐鮮血,看似很嚴重,卻不曾想這麼快就能醒過來,看來真的是老天庇佑了。
“安如海,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皇上並未對寧霜的話做出任何回答,卻吩咐安如海。
“啟稟皇上,奴才去了內務府,調查這依蘭依蘭的去處,發現,這種香料是雨落國特有,是去年皇上大壽,由雨落國的太子殿下進獻的,皇上將此種香料給了皇後娘娘的永福宮,凝妃娘娘的芷凝宮,以及太後娘娘的永壽宮,還有祥嬪娘娘的雪蘭殿,靜貴妃娘娘的靜顏宮並沒有這種香料,而內務府裏存的,昨日已被人取走,登記取香料的人正是……寧霜姑娘。”安如海說道最後,看了寧霜一眼,才將她的名字說出來。
寧霜聽完,心底一驚,終於明白,這就是一個針對她的騙局。
“皇上,昨日奴婢一直隨侍在皇上身邊,並沒有離開過半步,不可能去內務府取香,還請皇上明察!”寧霜跪在地上叩首,為自己辯解。
“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即便你不親自去,你也可以讓別人代替。寧霜,你太讓朕失望了。”皇上說著,一句話,似乎就給寧霜定了罪,寧霜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辯解的機會。
“皇上……”安如海看見寧霜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忍,委屈中帶著倔強,眼神中的堅毅卻讓人心疼。
“不必多說,安如海,去把那些人叫進來,讓他們說說,寧霜是怎麼拿到依蘭依蘭的。”皇上擺擺手,打斷安如海的話。
安如海領命而去,就在這個時候,靜貴妃邁著虛浮的步子,蒼白著容顏,由錦鵲扶著,緩緩走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既然身子不爽,何必起來,多休息便是。”皇上說著。
“臣妾想,想來看看,這個想謀害臣妾性命的人,到底是誰。”靜貴妃說著,帶著恨恨的表情看著寧霜,充滿委屈的語氣帶著哭訴。
寧霜稍稍抬頭,看著靜貴妃,眼中的探究並不掩飾,卻見靜貴妃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看得寧霜不由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