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事情寧霜不好打聽,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的,等到消息傳到她這裏的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寧霜姐姐,奴才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隻是聽他們說,六國的人今天就要走了。”小遠子對寧霜說著。
“皇上怎麼交代的?那顧流冰怎麼會善罷甘休?”寧霜喃喃自語。
“哎呀我的好姐姐,這話可不是你我能說的,姐姐,這前朝的事,咱還是少說為妙。”小遠子被寧霜這直白的語言嚇得不輕,忙看看四周,說著。
寧霜露出一絲略顯無奈地笑,打發走小遠子,關上門,走進屋裏,掀開自己的被子,發現風亦舒昨夜留下的積香木還在這裏,皇上的生與死,都掌握在這小小的積香木裏,交還是不交,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這邊是愁腸滿懷,那邊是怒火衝天,在積香木丟失以後,顧流冰便提出向東湘國天景帝辭行,表示自己要回北晏國。
馬車裏,他陰鬱的眼中滿是殺意,身邊的隨侍看著,不由得膽戰心驚,說道:“皇上,您看此事——”
“天景帝,沒想到他竟然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朕今日在東湘國丟失的,他日一定會向他們討回來。”顧流冰說著,問道,“你們可有查出什麼?”
“皇上,屬下們發現,那個叫寧霜的女子,一直跟在天景帝的身邊,似乎是在為天景帝調養身體,屬下還聽說,那日瓊花台的事情,是那個叫寧霜的女人出的主意——”底下的人報告著。
“朕就知道,東湘國的那個公主,還想不出如此絕妙的主意,原來是她——看來,朕得有所準備了。”
“皇上是想——”
“吩咐下去……”顧流冰在手下的耳邊低語幾句,吩咐著,隻見那人不住地點頭,若有所悟。
除了雲清國皇太女獨孤鳳,其他五國使者的車駕,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風辰國、南竟國和雨落國向南分開行走,北晏國與雪凝國一路,離開了東湘國的皇宮。
芷凝宮裏,沈諾軒與沈煜塵正在書房裏詳談,沈諾軒眉頭緊蹙,沈煜塵也是一樣,一改往日瀟灑不羈的模樣,眉頭緊鎖。
“七哥,我昨日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先我一步,拿到了積香木。”沈煜塵說著。
“昨日得到消息,我以為是你所為,可是想到,你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皇宮,這樣對我東湘國極為不利,你不會這麼做,我便知道,這事情不是你所為。”沈諾軒說著。
“可是我卻想不出到底是誰,誰也想要積香木,或者是誰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想要破壞——”
“對了,昨日那人,可有何特征?”
“特征倒是沒有,隻不過,昨日守衛的禁軍提到過,刺客在逃逸過程中,曾被他們用箭隻射傷,可是傷勢並不嚴重,他們順著血跡找到了勤政殿,卻發現刺客在那裏失去了蹤跡。”沈煜塵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也不知阿寧有沒有事。”沈諾軒頗有些擔心地說著。
“她那般聰慧的人,定然是無虞的,可是我在想,昨日那人,會不會就是小霜兒——”沈煜塵凝眉,說著。
“不管對方是誰,這麼一鬧,這天下,恐怕再也不得平靜了——”沈諾軒歎了口氣,說著。
“那不是正好,七哥,你是東湘國的戰神,這若是真的打起來了,到時候,便又是你的天下了——”沈煜塵笑笑,隻能在這樣的時候,找找樂子。
“話雖如此,可天下一亂,我們的路,也會更加難走。”
“我去一趟勤政殿,求見父皇,無論如何,我們得見小霜兒一麵。”沈煜塵說著,拍拍沈諾軒的肩膀,走了出去。
此時正是午時剛過,皇上用了膳,寧霜也從雪蘭殿回來,服侍著皇上吃了藥,便在勤政殿裏待著,手中拿著醫書,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心裏總是在想昨晚的事,原以為風亦舒是那宛如謫仙般的人,卻沒有想到,他的心思竟然也這麼深沉。
若是就此挑起了東湘國和北晏國之間的嫌隙,讓兩個大國之間有了隔閡,那麼對於風辰國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南竟國本來就存有攻打東湘國的意思,當初滄州那一戰,借到風辰國,風辰國心中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東湘國與北晏國再產生嫌隙,三個大國之間混戰,那麼對於它風辰國來說,便可以坐收漁利。
風亦舒真的是這麼打算的嗎?那麼,她昨夜無意間救了風亦舒,算不算是給沈諾軒又添了一樁麻煩呢?
“寧霜——”大殿裏忽然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