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來到郎城的第二天,就在陸晞收拾停當,打算與寧霜去南竟國的時候,莫子謙出現了,當莫子謙一身絳紫色蟒袍出現在寧霜麵前的時候,寧霜明顯地愣了。
她想過無數可能,想過沈諾軒說過的王牌到底是什麼,可是卻沒有想到,一直與沈諾軒生死相交的兄弟,東湘國的兵部尚書莫子謙莫大人,竟然會是南竟國的小王爺,莫蕭離最小的叔叔,南竟國先皇和莫紹君的親弟弟。
“臣莫子謙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莫子謙見到寧霜,躬身行禮。
“你是南竟國的王爺,身份尊貴,原本不必向我稱臣的。”寧霜說著。
“從皇上將微臣從莫紹君和南竟太後的手下救下來的時候,微臣便隻是皇上謀士和臣子,不再是南竟國的王爺。”莫子謙說著,然後,寧霜便從莫子謙的口中,知道了過去的那一段往事。
也無非是,南竟國先皇去世,皇子年幼,尚未冊立太子,當時朝中,慕親王莫邵庭年歲不大,但是繼位呼聲很高,文韜武略,不輸於人,然後,便引起了當時的怡妃娘娘,而今的南竟太後的猜忌,與莫紹君一樣,想要追殺莫邵庭。
當時的奪位之爭,很是激烈,怡妃娘娘想讓自己的兒子莫蕭離登上皇位,可莫紹君也想坐上那個寶座,兩方僵持不下,於是怡妃娘娘選擇了在國內聯合朝臣,而莫紹君卻選擇了通過戰爭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莫紹君發動了對東湘國的戰爭,企圖憑借戰爭的勝利,來提高自己在朝臣和國民心中的地位,所以那個時候,東湘國和南竟國,正在打仗。
莫邵庭當時是被抓住的,廢了武功,幸而在朝中忠臣的幫助下逃出,一路向東,竟然被他逃到了東湘國與南竟國的交戰處,那時,東湘國領兵的將領,正是沈諾軒。
那時的莫邵庭,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少年,與沈諾軒差不多大,然而,當兩個人在那個烽火連天的修羅場上見麵的時候,兩人的心中,都湧出一種相見恨晚的快意。一個是南竟國人人稱頌的王爺,一個是東湘國年少成名的皇子,莫邵庭不過十幾歲,在朝堂幫助先帝,治理旱災,平定內亂,提出向東湘國學習,提倡文化,向北晏國學習,發展軍事;而沈諾軒同樣也是十幾歲的年紀,南征北戰,智勇無雙,雖不受寵,卻極為隱忍。
這兩個人,若是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將會是站在敵對的位置,東湘和南竟,遲早有一天會對上。可是,上天卻偏偏不是這樣安排,南竟奪位,內亂激烈,莫子謙縱有大才,卻被親人排擠,被追殺,讓他在南竟國,無立身之地,然後,他碰到了沈諾軒。
是沈諾軒從那百來個追殺者中救了莫邵庭,一人單挑那些追殺者,血染白衣;是沈諾軒力排眾議留下了莫邵庭,在別人不知道莫邵庭身份甚至懷疑他的時候,給他安排了身份;是沈諾軒在那樣風聲鶴唳的情況下給莫邵庭安排了去處,自那以後,莫邵庭不再是南京王爺莫邵庭,而是東湘國七皇子的謀士,莫子謙。
也正因為莫紹君將注意力放在與東湘國的征戰上,所以才失了先機,讓當年的怡妃娘娘得手,等到莫紹君回到南竟國京都,莫蕭離,已經登上了帝位,接受群臣叩拜。
“這樣,就過了十幾年,十幾年後,我終於再次等到了這樣的一天,南竟國內亂,就和十幾年前一樣。”莫子謙說著,再次開口,“皇後娘娘或許有所不知,當年救我出來的人,就是如今發動叛變的童將軍。”
“童將軍?難道,南竟國如今這一切,是你在幕後主導的?”寧霜驚訝地問著。
“不,我隻是與南竟國某些大臣見了一麵,其中包括童將軍,”莫子謙說道。
“這不正是個好機會?”寧霜微微一笑,“本來我以為,拿下南竟國,需要很長時間,現在看來,這個童將軍,一定是十分擁護你的。”
“皇後娘娘何以認為,這是個好機會?”莫子謙有些不解的說著。
“當初南竟國第一朝臣,難道藏拙了這麼多年,竟然看不出童將軍的用心嗎?他當初既然肯貌似救你,就表示他忠心的人一直都是你,這一次趁著南竟國內亂,發動叛變,是想讓你出麵勤王救駕,借此機會名正言順地回歸南竟國朝堂,到時候,南竟國,就是你的。”寧霜淡淡地說著。
“這個問題,我並非沒有想過,隻是,現在變數太多,且不說莫蕭離不會任由人宰割,就是莫紹君,也是個難題。”莫子謙說著,搖了搖頭。
若他還是以前的莫邵庭,那麼,他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但是現在,他不過是文弱書生一個,武功全失,經脈已經不再適合練武,他沒有能力去莫蕭離和莫紹君鬥,更何況,這麼些年,他並沒有在南竟國,而南竟國,也沒有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