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軒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現在還不到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所以,這件事情,隻能由她來承擔,本來已經是完勝的戰局,卻因為這件事情,變得岌岌可危,
“阿寧,在想什麼?”卻在不經意之間,沈諾軒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沒什麼,在想梓瀟突然過來的事情。”寧霜看著沈諾軒,轉過頭,斂住眼中不自然的神色,將原本拿在手中的瓷瓶悄悄地塞到被子底下,起身,朝著沈諾軒說著。
可寧霜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沈諾軒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轉移話題:“九弟在京城守著京都,想必也沒什麼事情,墨姑娘從六哥手中逃脫,感念你們姐妹情深,過來看看,也沒什麼不妥。”
“嗯,可是從京都到這裏,非一兩日的功夫,想必是北晏國撤兵之後傳出消息,梓瀟就已經從京都趕過來了。”寧霜說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自己卻說不上來。
“不用想太多,墨姑娘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想必你們姐妹有很多話說,我去給夏姑娘安排離開的事情,她都跟我說了,說你……在趕她走。”沈諾軒說道。
“她是這麼說的?也難怪,她的確不再適合待在這裏,她就是個久居深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雖做錯了,可也怪不得她,這人世間的複雜,鍾前輩淡泊世外,想必也不會教她這樣的爾虞我詐。”寧霜說著,搖了搖頭,夏景涼再待在這裏,她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尤其是,她有了那個打算。
如果,玉城的人知道這禍事是夏景涼惹出來的,而她隻不過是被顧流冰利用的對象,那麼,想必玉城,也沒有夏景涼的容身之處了。
“哦,對了,雖然玉城現在還沒有亂到那種程度,但是曾將軍他們也很擔心,你還是去看看,如今歐陽凡雲還傷著,這事兒恐怕不好解決……”沈諾軒看著寧霜,說著。
寧霜點了點頭,這事情的確該她出麵安撫,至少要保證這幾個將軍心思不亂,所以,她聽了沈諾軒的話,轉身離開。而沈諾軒,在寧霜的身影消失在房門的那一刻,便疾步走到床邊,伸手在被子裏麵,掏出那個小瓷瓶。
他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有人一定知道。想到這裏,當下不再猶豫,轉身,朝著陸晞的房間而去,此時,陸晞正和墨梓瀟在房間裏說著什麼,梓瀟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沈諾軒,看到沈諾軒毫無顧忌地闖進的時候,臉上閃過不悅的神色,正要開口,卻被陸晞搶先:
“發生什麼事了?”
“陸晞,你看看這是什麼?”沈諾軒將手中的瓷瓶遞給陸晞,說著。
陸晞將瓶塞打開,當那瓶子裏的氣味散發出來的那一刻,梓瀟便已經開口:“這是我當初製作的假死藥,你為什麼會有?”
“假死藥?”沈諾軒看著陸晞,似是求證。
“沒錯,當年皇後娘娘在東湘國皇城上喝下的就是這種,這種藥極其損害身體,藥性極其猛烈,尋常人承受不住這藥的烈性。”陸晞說著。
“這是從阿寧的房間搜出來的,她,大概是想,再一次用這種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沈諾軒說著,歎息著搖了搖頭。
梓瀟是何等聰明的人,見到沈諾軒的神色,聽到沈諾軒毫無掩飾的聲音,又見沈諾軒口中喊出“阿寧”兩個字,若她還不能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便真的白活了。
“我不會讓寧霜這麼做,皇上,我這條命都是寧霜救下的,如今她有事,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把這藥給我,想辦法不要讓她知道,我會讓這件事,有個圓滿的交代。”梓瀟說著,從沈諾軒的手中接過瓷瓶,眼神堅定。
梓瀟看著手中的藥,她想,她可能知道寧霜想做什麼,剛剛沈諾軒來之前,陸晞已經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概地都告訴她,寧霜,那個當初那麼善良的女孩子,現如今,被逼到這種地步,她知道寧霜曾經中了凝香醉,又喝下了假死藥,身子幾度受損,那個死在北晏皇宮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她和沈諾軒之間唯一的希冀,可是……
所以,為了寧霜當年護著她的恩情,她不會再讓寧霜受到任何傷害,若是真的別無他法,那麼,由她代替寧霜,這也是,她這次來到玉城的目的。那個留在東湘國京都的男子,沈煜塵,一定也不希望寧霜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