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諾軒從陳葉身上的傷口,猜測出做這些事的人是寧霜的時候,他便已經明白了寧霜心中所有的想法,那個他未曾謀麵的孩子,還有墨梓瀟的死,已經在寧霜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北晏國,或者說顧流冰,是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她不會放過,並且,一刻也等不了。
收編了北晏國的俘虜,留曾將軍帶領十萬兵馬駐守在這裏,並將紅袖招之前製作的還剩餘的炸藥留了一些給曾將軍,以備不時之需,沈諾軒便又帶著剩下的人,朝著下一個比較重要的城池而去。
沈諾軒刻意放慢了行軍的速度,一路上,不擾民,維持紀律,東湘國的士兵,素養都很好,特別是,他們將沈諾軒奉若神明,沈諾軒說什麼,他們也不敢反抗,所以這一路,倒也相安無事。
等著寧霜拿下第二個城池的主帥和帥旗,沈諾軒便再一次揮師西進,兩人一前一後,配合默契。寧霜潛伏在前,以擒賊先擒王為準則,沈諾軒跟隨在後,以攻占城池為目標。兩個人並沒有商量,可是寧霜知道,沈諾軒一定會跟在後麵緊隨而來,而沈諾軒也明白,寧霜是想給他這一路,清掃障礙。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在對北晏國這件事情上,兩人都不會手軟,不會姑息,有的,隻是一往無前,隻是毫不停歇,隻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就在寧霜與沈諾軒配合默契,自東向西揮師西進的時候,風亦舒手中的四十萬大軍和賁啟軒手中的一百二十萬大軍也沒閑著。
風亦舒四十萬對上北晏國的三十萬大軍,在人數上本來就占了優勢,雖然他隻是沈諾軒臨時任命的主帥,可是,為了寧霜,他也心甘情願,被牽扯在這個碌碌塵寰,無法抽身。他帶著原本屬於郎城的二十萬大軍,和南竟國的二十萬大軍,以原本的郎城副守將朱元凱為先鋒,自南向北,朝著北晏國攻去。
這是戰術與謀略的結合,畢竟,相比較起來,賁啟軒手中有著兵馬的絕對優勢,而沈諾軒那邊又是寧霜親自上陣幫忙,反觀風亦舒這邊,戰爭則比較幸苦,每一座城池,每一段路程,都是風亦舒帶著手下的四十萬大軍,真刀真槍地打下來的。
風亦舒也是一身白衣,可是因為長期的奔波和征戰,一襲白衣早就布滿風塵的意味,可風亦舒卻渾然不在意,每一次戰爭,每一次布局,思忖再三,抓住敵軍最薄弱的位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雖然在節節勝利,可是他手下的士兵也在迅速減少,當到達北晏國中部的時候,他手下原本四十萬的大軍,在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二十幾萬。
賁啟軒這邊,比風亦舒自然是要輕鬆很多了,除了鎮守雲清國的二十萬大軍,賁啟軒手中可供調動的人馬一共一百萬,南竟國的八十萬加上風辰國的二十萬,對上北晏國的五十萬,兩倍的差距,也是兩倍的生死。
雖然兵力上占據絕對的優勢,可是,北晏國西部地形地勢複雜,多山巒叢林,而且易守難攻,之前北晏國放在西部的守備軍本來就很少,是賁啟軒趁著顧流冰帶兵攻打玉城之機,急速出擊,才會取得絕對的勝利,連續攻占十座城池,才讓顧流冰不得不撤兵回程,以免失了京都。
對戰賁啟軒的五十萬大軍,是由北晏國大將王繼華率領,憑借著北晏國複雜的地形地勢,與賁啟軒進行長期的拉鋸戰,兩人你來我往,互相試探,所以賁啟軒這邊,雖然兵力有優勢,卻也並不簡單,畢竟,他對北晏國的地形不熟悉,而手下的,卻是兩個南方國家的士兵。
以沈諾軒、風亦舒和賁啟軒為首的三方大軍,同時從三個方向,朝著北晏國的京都逼近,大軍壓境,而北晏國的京都,則越發地低迷了,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沒有人不為未來擔心,北晏國一百二十萬大軍都被分派出去,可是卻還是抵不過對方的來勢洶洶,如今剩下的兵力已經不剩多少,他們,已然是那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北晏國的都城,顧流冰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他不能親自上戰場,三個方向,都有敵軍,沈諾軒、風亦舒和賁啟軒,哪一個都不是善茬,他是人,沒有分身術,他可以去一方,卻沒有辦法顧及到另外一方,畢竟,鞭長莫及。所以,他也隻能坐鎮京都,統籌調派各方的兵力,至少,還能夠抵擋一陣。
北晏國作為三大國之一,國土橫跨東西,要徹底征服,自然還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於是這場合圍的攻勢,便整整持續了兩個月,從最開始發兵,到三軍會師,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