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有眼先拳擊在刀隱眉心,破去一層表皮,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血珠彙集在一起,向下滑落,流入刀隱的眼中,他不住眨眼。
“你萬萬不能殺我。我還不能死。‘座山台’的女子還沒嫁給我,我們倆人的快樂生活還沒開始,精彩的人生怎能還未等到就此結束?”刀隱緊張起來,埋怨自己道:“心中處處都是刀,為何我手中出不了刀!”
珠有眼暗想這人在開什麼玩笑!哪有人不想死就不會死的?
刀隱拿翡翠刀當盾,招招避讓,仍被如流火般的拳風,轟擊的步步倒退。他的臉色越發蒼白。翡翠刀綠芒大勝,刀身隱隱顫抖,如會說話,定是在叫“好疼,好疼”。
“大家都是來圍門看熱鬧的嗎?前邊的人往裏擠擠,後麵的人外後退兩步,中間的我踮起腳尖也看不到呀。”刀衝天站在墊屁股石頭上,本來個高,比往常高出一個肩膀,朝祠堂裏麵狂瞅,拍手樂道:“好哇,好哇,小隱快要被殺了。平時連我都不如,還強出風頭,不死你死誰?”
“哎呦,我的小腿肚啊!你招誰惹誰了,有人踢你。”刀衝天跌坐在地上,回頭看是媳婦兒滿臉怒容的看著自己,諂媚著笑起來,耳根還是沒被手指頭放過。
“你回去端盆水站那照照你那模樣,看你耳朵是不是比別人長了一寸?整天掐你,你就是死性子改不了是不是?要我對你說多少遍你才記住,出門不要談論別人的壞話,學會隨處誇人。說什麼人家小隱快死了?你就不能誇人家小隱活的歲數多長?有什麼壞話你實在憋不住,回家對我說,我是不聽你說嗎?”刀衝天被媳婦兒拎著耳朵拎出了人群。他在撤聲狂吼道:“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還是我媳婦兒聰明。這裏乃是排隊赴死之地,我還是回家排隊,美美的睡上一覺,等排在前麵的人都死完了,人家忘了還有咱們也說不定。”
這是中間發生的小插曲。
珠有眼越戰表情越發嚴肅,刀幫內的人帶給他的直接印象是渙散一片。他年紀雖說不大,闖蕩過的地方是許多人一生都難以達到的。他不信自己的老祖宗是被一幫傻瓜屠族的。傻瓜的後代不會全部是傻瓜。刀幫能占據燈寨這麼長久,不會是表麵看到的那樣渙散,內裏凝聚力明顯不緊實,一定有他的獨特之處,是他們安穩立足於此的根本。
“難道他們是有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妙法門?”珠有眼不由心想。
本想以穩求勝,多費拳腳,套盡刀隱的絕學,一斑窺全豹,探測刀幫的實際實力。珠有眼偏不信邪,就要動用殺招,看你刀幫有何隱秘,一寨全力盡出算得了什麼,終究你死我亡,快慢而已。
刀隱體虛,不多時便氣喘起來。
翡翠刀恨刀隱不堪大氣,明明握著如此寶刀,被用作麵板,砍人不成,還得挨打,刀的小心髒都受不了。
翡翠刀沒心,卻有靈智。
硬擋珠有眼致命一拳,翡翠刀眩暈震顫,停擺一時,找準間隙,刀柄牽著刀隱的手,四散刀芒,主動出擊。
刀隱被猛然扯動,不敢想象翡翠刀竟能牽人探路,心中感歎“老祖宗留下的老物件,果然探手便有,不用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