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毀容(1 / 2)

接著又低頭,柔情蜜意又淒切地對著意識模糊的李顏夕痛苦道,“嫣兒,我們這一世不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但能與你共負巫雲,魚水之歡已經是我的榮幸。別怕,我來承擔我們的罪孽。下輩子,我還會記得你說過,你恨軒王搶占了你,你要嫁給我。”

“寶嫣,王爺待你不薄,你竟然在府內淫亂,不守婦道,蒙羞王府,你……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抓進地牢,審問定案後,擇日浸豬籠!”慕容蕁怒揚手,厲聲道。

暈迷之中,李顏夕幽幽無聲一笑,盡是嘲諷。

“砰”魁梧的侍衛打開牢門,伸手把一個蓬頭蓋麵的囚犯同破舊布般隨手丟到肮髒臭氣熏天的牢房的冰冷地麵上,接著嫌棄地抬手往衣服上蹭幹淨,一邊還抱怨地詛咒著念叨。

幾簇稻草鋪灑的堅硬地麵上,借著清冷的月光,單薄破爛的灰色囚衣下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依稀可見地上那名囚犯乃是女子。

破舊不堪的瘦弱一團,蓬亂的青絲上盡是塵土與稻草,還有不明的液體,發出陣陣的酸臭味。深紅與灰黑交染的囚衣上,一陣異樣的香味快速地彌漫到牢內的每一處。

“吱吱吱吱”躲藏在黑夜中的老鼠從四麵八方躥出,焦躁地湧現,奔跳到牢內那一具破布的人身上。香氣刺激著陰暗地帶生物的味蕾與感官,霎時間一雙雙綠豆小眼亮光閃閃,尖刻的長嘴張開,細長鋒利的臼齒如鑿子般瘋狂地在囚犯上啃咬,撕咬出一塊塊的血肉。

雙手,雙腳,背上,脖頸……無數隻灰色生物在嗜啃,尖銳興奮地叫聲刺痛著人的耳膜,挑戰著的人的神經。

本是死屍的身軀,隨著每隻老鼠鋒利牙齒地刺入,然後殘忍的咬掉身上的一塊肉,銬在腳踝處的人頭大的鐵球鏈銬便瑟顫,微不可見地再抖動。可至始至終,那囚犯似真的死去般,從未發出聲音。

沒過一會兒,上千隻老鼠貪婪地吃飽,而濃鬱的香味也消散無蹤,一股血腥味與牢房中其他的複雜難聞的氣味交揉在一起,令人惡心作嘔。連老鼠都嫌棄著牢房的氣味,吱吱地叫了幾聲,便饕餮滿足地紛紛跑開。

肮髒混亂的牢房內,倒在地上毫無反應的身軀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坑窪的血洞,觸目驚人。

良久,地上那處身軀終於有了反應,亂糟糟的青絲下露出一雙清透幽暗的琉璃雙眸,眸光肆意,光彩絢麗。可那張令天地失色的明眸上,一張形容枯槁的臉上是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刀痕,看不出其原來的麵貌,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仔細看凝固的血渣高凸,臉上多處皮開肉綻,還有白色鼓鼓的蛹蟲集腋成裘,不停地翻扭,驚悚駭人,惡心不已。

女子瘦骨嶙峋,抬眸望著遙不可及的一窄窄的窗戶,奢求地注視著那幾縷清幽的月光,幹裂的血肉模糊的唇瓣低聲嗤嗤地笑起,詭譎桀桀的笑聲在安謐的地牢中回蕩,淒厲驚人。

女子不是他人,正是被設計通奸的李顏夕。那日慕容蕁一等人闖進來,而沈玉琳故意曖昧的抱著她,偽造兩人的奸情,幾句話便給她套上了深重的罪名。

沒有審問,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她便被打死地牢。整日整日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內被折磨,被嚴刑拷打。一連幾日,身上的每一處都沒帶倒刺的長鞭劃破,舊傷未好,第二日接著再換著刑具抽打。

一天便按照三餐的時間,每一頓都沒有落下。而榮菡她們還不盡心,每逢她痛得抽搐的暈過去,便下令潑她鹽水,逼迫她醒來。今晚,更是澆了香油在她身上,引得老鼠來咬她,吃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