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若略帶英氣的臉上帶著尷尬與緊張,心緒不寧,微垂著頭,不出聲。而冷詩寧優雅安靜地品茗,猶如透明空氣,似乎不存在,保持的一貫以來的無言沉默。
慕容蕁淡淡不著痕跡地掃過在場,對安惜語與榮菡並不在意,杏眸柔和偶爾抬起注視著厲軒夜,嘴角牽起淡淡滿足的笑容。
“是嗎?可你亦沒閑著,不是都玩得挺好,挺開心的嗎?”薄唇勾起一抹冷凜的笑意,幽深的黑眸危險盡現,厲軒夜戲虐地反問道。
在場幾人臉色紛紛一變,慕容蕁黛眉輕蹙,杏眸中亮光一閃而過,轉頭看了榮菡一眼,榮菡美眸波光流動了幾下,安靜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爺,連夜趕路,該是倦了,可需用膳後再歇息嗎?”慕容蕁含情脈脈地看向厲軒夜,輕聲谘詢道。
慕容蕁有意扯開話題,明眼人不打誑語,她知曉厲軒夜是在暗語責備她們對付寶嫣一事。可若厲軒夜問起緣由,寶嫣與男子私通,死罪難逃。隻是,慕容蕁感覺到,以前府內死去的女眷,厲軒夜從不過問插手,這一次他似有不同。
厲軒夜偏過頭,黑眸冷光絲縷纏繞著漆黑的瞳仁,酷戾的煞氣冒出,冷銳威凜,慕容蕁身子一僵,不禁抖了一下。榮菡等人也看出了厲軒夜正氣著,紛紛噤聲,不願做了出頭鳥,心下心思百轉千回,花花腸子繞了好幾圈了。
大手放下茶盞,厲軒夜冷笑出聲,意味不明地嘲諷道,“本王昨個兒不在府,你們各個掀翻了天,隨心所欲。反正本王不在,你們怎樣,本王也拿你無可奈何。”
“今個兒回府,見少了一人,趕明兒上,本王不在府,是否又會少了一人,亦或幾人呢?”
“啪”大掌猛拍桌麵,響起貫耳徹聾的聲音,厲軒夜站起身,幽暗的黑眸不見一絲笑意,神色愈發的冷冽,薄唇沉聲道,“你們做的,想要做的,本王一清二楚。以前,本王看在臉份上,不給予計較,可你們卻愈發得寸進尺,愈發的猖狂。”
眾人臉色一白,慕容蕁等人驚慌地跪在地上,垂頭躬身。
修長的手指指向麵前的慕容蕁,厲軒夜眼中失望滿滿,痛心責罵道,“蕁兒,你是王府現在的掌事的女主人,本王一直以為你深明大義,端莊知書達理,打理府內井井有條,可本王萬萬沒有料到,你會參與其中,縱容她們。”
慕容蕁神色慌張,抬頭看向厲軒夜,被他眼中的失望一驚,朱唇哆嗦著,哽咽發出一句替自己辯駁的話。
她本以為,寶嫣和其他女人一般,死了便作罷,厲軒夜不會追究,畢竟這並不必要,而且他一向不插手後院的事情,一律由她主事處理的。
掃過其他幾個,俊美邪魅的臉上冷光獵獵,厲軒夜沉聲道,“你們禁足三月,在院裏好好反省。寶嫣一事,本王自會派人徹底清查,是對是錯,本王心中有數。府上誰有觸犯過錯的,本王絕不輕饒。”
說罷,厲軒夜甩袍大步離開,身後的幾個女人麵麵相覷,心頭大驚。處罰雖小,可卻史無前例。厲軒夜從不會因為後院爭鬥的小事而責罰她們,至少前兩次的意外,他不是沒有理會嗎?
這一次,僅僅一個寶嫣,他就狠心責罰她們。
各個神色各異,冷詩寧麵色清冷,向慕容蕁行禮後,輕聲抬步離開。此事於她並無不妥,反正她一向都是獨自來往。
安惜語嘴邊笑容凝滯,榮菡手緊握住,蘇若一臉的震驚與擔憂,慕容蕁起身,杏眸掃過,溫婉主事道,“各位妹妹回自己的院內,三個月不要出府,謹記罰抄經書,冥想反省。妹妹們不要著急,王爺怕正氣在頭上,不會忘了咱們的,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