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跟著李顏夕一起入席,戲開始開演了。李顏夕看向皇上身邊的上官生大將軍,坐在眾臣之首的慕容太師,丞相白蕭年,新任的兵部尚書林宇,戶部尚書穆修,刑部尚書沈毅,一品軍侯寧侯爺,一品將軍蘇康,二品將軍淩風,狀元郎歐陽哲。這幾個人在朝廷的位子都是舉足輕重的,如今他們都莫不吭聲,靜靜的欣賞著舞。
歐陽哲多次去紅顏閣,想見李顏夕一麵,謝謝她指了一條明路,卻都被趙媽媽搪塞回來,所以隔了許久,今日才見到李顏夕,李顏夕舉起酒杯對他笑了笑,歐陽哲也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元辰在李顏夕耳邊說道:“少喝點,我知道你千杯不醉,不過你也要少喝點,喝酒傷身。”
元辰聲音不大,不過鄰座的曆軒夜道聽得清清楚楚,他拿起酒杯對著李顏夕說道:“顏夕姑娘,聽說你新遷府邸了,為何本王送去的禮物你不收呢,那本王隻能在這敬顏夕姑娘一杯,表恭賀之禮了。”
李顏夕舉起酒杯,對著曆軒夜說道:“多謝王爺,不止是王爺的禮物,許多人的賀禮我都沒有收,顏夕知道這份心意就好了。”
白暮翾看著李顏夕和李顏夕這樣說說笑笑,咬了咬牙,在曆封言耳邊說了幾句,曆封言看向李顏夕說道:“聽聞坊間傳言,紅顏閣的顏夕姑娘和樂師元辰已經緣定三生了,如今朕倒是想問問顏夕姑娘,是不是真是這樣,倘若真的是,那麼在這樣大好的日子中,朕賜婚,做一下月考可好。”
李顏夕拿著酒杯的手抖了抖,起身說道:“回皇上,坊間之言隻是傳說,傳說不可信。況且顏夕和元辰隻是好朋友而已,不知道哪個人造謠,汙蔑顏夕和元辰的名聲。”元辰也起身說道:“回皇上,元辰和顏夕是清清白白的好知己而已,並沒有坊間那樣傳聞說是已經緣定三生了,請皇上明查。”
曆封言笑了笑說道:“兩位請坐,莫要如此。朕隻是問問,倘若有,朕賜婚,倘若沒有,在場的諸位大臣,諸位公子都知道顏夕姑娘此時並沒有婚約在身。三弟,你說朕說的可是?”
曆軒夜起身說道:“皇兄說得是,畢竟是女兒家的清白,莫要讓顏夕姑娘受了委屈。”
李顏夕看向白暮翾,笑了笑說道:“多謝皇上,多謝暮妃娘娘為顏夕僻了這樣的謠言。”
元辰看了看李顏夕,並未說話。兩個人一齊入座,白暮翾的臉色有些蒼白,想看向曆軒夜的時候,曆封言的一杯酒遞過來說道:“愛妃最近協理皇後掌管後宮想必有些辛苦,把這杯酒喝了吧。”
“多謝皇上。”白暮翾接過曆封言遞過來的酒,長袖掩麵,喝盡。
李顏夕看向曆封言,皺了皺眉頭。曆封言笑了笑說道:“剛剛顏夕姑娘的一舞,舞出了戰場之意。而三弟多年征戰沙場,對戰場想必是十分有情懷,都說投其所好,難道顏夕姑娘這一舞暗有所指?”
李顏夕這舞的確是暗有所指,畢竟李顏夕想讓曆封言記得曆軒夜的軍功,卻沒想到曆封言會拿這件事來取笑他們兩個。李顏夕看著曆封言,突然想到什麼,起身說道:“此舞隻是配《十麵埋伏》的琴曲所做,顏夕並未想過要為誰而跳,皇上多心了。”
“朕也隻是隨口一提,顏夕姑娘既然不是為了誰而跳,那就罷了。”曆封言歎了口氣說道:“今夜朕還想做一次月老,你們都不給朕機會。上官愛卿,朕記得你還沒有正妻?”
“是。”上官生說道。曆封言看向下麵的女眷,說道:“寧侯爺有一女,今年也是大好年華,名婉清的,就指給你了。”
上官生看著寧侯爺身旁的寧婉清,清清秀秀的一個姑娘,看著知書達理,舉止大方,就應下了。跟著寧婉清一起下跪謝恩。
李顏夕長袖掩麵,喝下一杯酒。看向寧婉清,寧婉清麵上雖然有笑容,卻不達心底。想必誰被這樣突然的賜婚,都會有些惱怒,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是皇上的命令,倘若一抗旨不尊,那麼就會連累到一家。跑也跑不了,反抗也反抗不了,這就是最可悲的地方。而這個年代最可悲的就是政治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坐在最高位的人的一句話,你的一生就要陪在一個陌生,並未了解,並未見過的人身邊,生死與共。
曆封言也看到了寧婉清臉上並無喜氣,就說道:“難道婉清不喜歡朕把你指給上官愛卿?還是婉清心中有人了?”
寧婉清抬頭看著曆封言,說道:“婉清隻是有些不安,這是要待嫁的姑娘心中都有的,並不是不願意嫁給上官將軍,常常聽家父提起,上官將軍戰場上的英姿,麵對敵人毫不畏懼,婉清心生欽佩,仰慕許久。”
“如此就好,莫不要讓朕搭錯了紅線,招人怪罪。”曆封言看向寧婉清,說道:“寧侯爺真是教出了一個幹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