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那口血噴出,落在白色的裙上,綻放出一朵朵妖致的梅,用了一身的情殤,用了今生的所有情開出來的花,分外的美,也分外的紅。曆封言撫下身,探了探李顏夕的筆間,發覺李顏夕沒有了呼吸之後,連忙沿著城牆逃跑。
就在這個時候,曆軒夜下令攻城。不到午時三刻,城破。城中十萬士兵繳械投降,士兵一路直上皇宮。
皇宮中,白暮翾正在精心的打扮,等著曆軒夜前來坐上那個位置。而拿著酒盅的曆封言緩緩的走進殿中,看著正在打扮的白暮翾冷笑一聲道:“你終究愛的還是他,而不是我是不是。”
白暮翾被這一聲音驚到,回頭看著落魄的曆封言。皺了皺眉道:“皇上,臣妾。”
“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過終究你還是被他親手送到了我的身邊,不是他不願意你嫁,而是他想讓你做我身邊的探子。”曆封言拿著酒盅喝了一口道:“娶太師之女,慕容蕁就是他的計策,他知道你父親白蕭年的脾氣,倘若他娶了慕容蕁,你必定會被送進宮中。他就可以趁機讓你做他的探子。”
白暮翾扶住桌邊,道:“不會的,軒夜他是愛我的,他娶了寶嫣就是為了讓我吃醋,他是愛我的。”
曆封言冷笑一聲,摔了酒盅道:“不過就是一個丫鬟,他為你做過什麼?他隻是空口無憑的許諾,你想想,如今他已經破了城,你就隻能在後宮之中,終老一生,他絕對不會娶一個兄長的妾室。你就輸在太過信任太過愛他了。”
白暮翾看著曆封言,麵上有怒色,就像被人踩了痛處一般。冷冷的回擊道:“既然皇上早就已經得知了我是軒王爺安插在你身邊的人,怎麼不殺了我,怎麼還會告訴我那麼多的機密之事。”
曆封言從袖中翻出一把匕首,在接近白暮翾時狠狠插入白暮翾的胸口。白暮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曆封言扶住她,在她閉眼之前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因為我也是用情之人,如今他已經破城,你和我一起走黃泉陌路吧,我害怕。把你留在人世間,讓你親耳聽到那些,我實在於心不忍,這就是我們的結局了,真好。”曆封言拔出匕首,握住她的手,躺在她的身邊,用那把匕首緩緩插入自己的心髒再拔出。匕首滴答滴答流了一地的血,他們終於在這樣的一天,去到了沒有猜疑沒有欺騙的日子,這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呢。
曆軒夜於今日破城,百姓相迎。而菊兒在戰場之上因為救南城而身受重傷,秦羽裳等人也身受輕傷。
七日之後,各項規格都整理好,而曆軒夜也正式登上了皇位。他還是派人找著李顏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在曜城之中都找遍了,終究還是沒有李顏夕的身影。
登基大典之上,曆軒夜穿著龍袍登上皇位,諸位朝臣行跪拜大禮,迎接新君。行過跪拜大禮之後,太監總管德順上前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此次大戰,滄漄帶兵前來援助,朕心甚慰,故賜二品將軍官銜。一品軍侯呂侯爺,一品文官慕容太師,正二品戶部尚書歐陽哲,等人均有功,賞銀千兩。長公主之女,徐氏郡主念念,加封為青容公主,以慰長公主,徐榮將軍在天之靈,欽此。”
聖旨中點到的官員紛紛出來謝恩,而滄漄出列道:“啟稟皇上,草民是一介粗人,也不是草民專門帶著這些人來幫助皇上,隻是受人所托罷了,這個賞賜草民不能要。”
曆軒夜挑了挑眉,道:“噢?”
“是皇上還是軒王爺之時的九夫人,李氏顏夕所求。因那個時候皇上拿三萬精兵換她一命,她求我幫她訓練這一萬精兵,為的就是還皇上的恩情。”滄漄看著曆軒夜微變的神色說道:“如今草民受托之事已經完成,草民也要回去好好找找她了。世人都說她是叛徒,她是探子,皇上你相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