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軒夜聽完太醫和元辰的話,望進屋子,卻看見李顏夕在看著窗口發呆。曆軒夜皺了皺眉,擺了擺手讓元辰退下,緩緩走進屋中道:“是不是餓了,晚膳想吃什麼?我讓他們準備。”
李顏夕被曆軒夜突然出聲給驚醒,抬頭看著曆軒夜問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壽命已經不過幾個月,留我在深林之中,自生自滅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把我救回來,就當我死了不好嗎?”
曆軒夜微微一愣,李顏夕醒來的時候,或吵或鬧都沒有提及中毒的事情,如今這是怎麼了。曆軒夜來到李顏夕身旁坐下,打量了李顏夕一番,微微淩亂的長發之下,精致的臉龐透著蒼白,讓曆軒夜有一種倘若不抓緊就會消失不見的感覺。曆軒夜皺了皺眉道:“又在鬧什麼脾氣,嗯?”
李顏夕低下頭,頭發跟著她垂落,擋住她的神情,淡淡道:“你知道的不是嗎?剛剛元辰的樣子就告訴了我一切,這個毒是很多種毒混合起來,如今那個將軍已經死了,沒有誰知道這個毒到底是什麼毒藥做成的,無法配製解藥不是嗎?你也知道我已經還有兩個月了。”
曆軒夜挑起李顏夕的下巴,逼著她正視自己。曆軒夜看著緊皺眉頭的李顏夕,道:“你讓我怎麼能把你丟在那種地方,即使你已經。”曆軒夜頓了頓道:“天下名醫那麼多,這個毒終究還是有辦法的,我不許你如今如此說。”
李顏夕輕輕一笑道:“既然元辰都如此凝重的神情,你還是不相信嗎?這就是命,我們都無法抵抗的命。”
“世界上並不是隻有元辰一個大夫。”曆軒夜放開李顏夕,道:“天底下江湖郎中,有威望的醫者多得是,還有千麵我並沒有殺死他,他既然是元辰的師父,終究還是比元辰好些。你不用想那麼多,如今你隻需要好好的活著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我不相信命,我也不相信上天注定,我隻相信我自己。”
李顏夕輕輕的點點頭,低下頭不知道再想著什麼。曆軒夜淡淡道:“倘若你真的死在森林之中也罷了,不過既然你活著回來了,倘若這個時候你敢輕生的話,這些人都會跟著你陪葬。”
李顏夕猛的抬頭,看著曆軒夜烏黑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想得一切一般,她皺了皺眉。曆軒夜輕笑一聲,抬起手揉了揉李顏夕的頭道:“你盡管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如此做。”
她自然知道麵前這個男人說一不二,隻是倔強的偏過頭去,不去看他。隻聽見他輕笑一聲,緩緩說出十分哀怨的話:“顏夕,活下去,即使不是為我,也要活下去。”李顏夕微微有些吃驚,回過頭看著曆軒夜,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你剛剛說什麼?”
曆軒夜歎了口氣道:“倘若你就這樣死去的話,必定有很多人傷心。況且如今你還欠下了巨大一筆人情巨債,沒有還完哪裏會讓你如此輕易的就死去。”
李顏夕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想著自己都是待在這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可能欠下人情巨債。疑惑之下,就問道:“什麼人情巨債?”
“念念突然和親的事情。”曆軒夜起身來到一旁的茶案前,擺弄著那套白瓷茶具。
李顏夕正在為那件事情疑惑,想著徐念是突然過去和親的,她什麼人都不能見,況且那個時候曆軒夜還在奮戰殺敵,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就沒有開口問他。如今他提起,一副什麼都知道的神情,就忍不住就問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