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軒夜放下手中的筆,拿出一個扇子來道:“前幾日畫的扇麵,你過來題個詞。”
李顏夕放下手中的茶杯,來到曆軒夜跟前,看著他畫的是山水就說道:“你畫的山水已經夠好了,也不必題詞了,可是我剛剛說的那個。”
曆軒夜挑了挑眉道:“如今宮中還有你不敢得罪的人嗎?太後愛清淨,你就別去惹她。今日倘若不是我,你如今還在太陽底下曬著。”曆軒夜提筆寫到:“紛紛擾擾,人事非非。”
李顏夕皺了皺眉就坐下喝茶了,曆軒夜收好扇子,不一會,德順就進來緩緩說道:“皇上,戶部尚書歐陽哲來了,皇上可要見。”李顏夕看了看曆軒夜,皺了皺眉。
曆軒夜拿起朱筆,說道:“宣吧。”李顏夕也就起身避嫌往屏風後麵去了,隔著屏風聽見他們議政的聲音和內容,又聽聞曆軒夜說得那些話。李顏夕心中想著,這個有帝皇之才,倘若那個時候找草藥的時候,或者她下狠手,以命抵命的時候,他若是死了,不知道如今天下亂成什麼樣。
等歐陽哲他們商議玩之後,天色也不早了。李顏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就推脫了幾句,離開了。沿著小路慢慢的走回宮,路過禦花園的時候,聽聞裏麵有哽咽之聲,在一個長亭上麵傳來。
李顏夕緩緩走到長亭那邊,隻見一個身影,身旁還有一個宮女陪著,那個聲音從後麵看倒是一個美人。李顏夕剛剛進宮中,自然不能從一個背影認得出那個人是誰,隻聽見身旁杏冷啊了一聲。李顏夕回頭看杏冷,杏冷才覺得自己失態,就對著李顏夕說道:“那個是林怡林貴人,入宮已經有一二年有餘,卻隻被臨幸一次。”
“你可知道她為什麼哭?”終歸是李顏夕多管閑事,看著杏冷好像知道她,就問問,上前安慰兩句也就罷了。
杏冷掂量掂量,才說道:“想來應該是她被惜妃又欺淩了吧。”
“惜妃。”李顏夕皺了皺眉,看著亭子中的人哭的如此傷心,就問道:“惜妃常常欺負她嗎?”
杏冷點了點頭道:“娘娘你不知道,蘇妃和寧嬪都不怎麼喜歡惜妃,經常挑惜妃的錯處,而皇上又沒有功夫管這樣的事情,就連貴妃娘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寧嬪了,蘇妃的父親那個敢惹,況且如今又在亂世。皇上不說什麼,貴妃也不會說什麼。惜妃受了氣自然找人來發泄發泄,而林貴人又在她的宮中,她就經常欺負林貴人出氣,還說倘若皇上或者貴妃因為這件事責罰她的話,那麼她的父親如今的官位就會不保,也不讓林貴人另搬地方住,林貴人也隻能忍著了。”
李顏夕緩緩向著亭子去,問道:“宮裏麵哪裏有不透風的牆,沒有身世沒有恩寵,怎麼樣都是被人扔下不管不顧的命,也真是可憐她了。”李顏夕想著,林怡被安惜語欺淩多年,必然有諸多不滿,也要有靠山,就想著,倘若她要報仇的話,那麼她們就聯合在一起。
宮女看見李顏夕緩緩走進來,連忙搖了搖還在落淚的林怡說道:“小主,皇後娘娘來了。”林怡抬頭看著李顏夕,一身素淨,一時之間倒是認不出來,不過看著那雙眸子就知道了。連忙向著李顏夕行禮說道:“參見皇後娘娘。”
李顏夕微微一笑,道:“免禮吧。”李顏夕看著林怡臉上還有淚痕,不免說道:“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可有人欺負你不曾。”李顏夕看著林怡猶豫不決的樣子,拉著林怡坐下說道:“宮中的事,本宮常年不在宮中,不過進來的時候也聽過不少風言風語,起初還以為是以訛傳訛罷了,不過看你如此,想必也知道一些了。本宮既然在這裏遇見你了,那麼你受了什麼委屈,且說來聽聽,本宮能幫的,就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