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喝了口茶看著徐念問道:“你還會彈琵琶?我怎麼不知道?”
徐念笑了笑說道:“當初我母親是琵琶最拿手的,倘若不是礙於公主的身份,那個資質平平的怎麼能稱得上第一琵琶手,我得母親真傳,不過就是在家心煩的時候談上兩首,正正經經的彈過給人聽,就是紅顏閣了,就連他也未曾。”
李顏夕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何不如讓他過來聽聽你彈得,想來應該他會來的。”
徐念搖了搖頭道:“我好不容易狠下心來想要斷了,這個時候他過來,不是把我本來想狠下來的心給搞亂了嗎?況且他聽了又怎麼樣,不過就是徒增傷感罷了。昨兒個在你那看到的扇麵上麵的兩句話,卻是極好的,如今說來也是應景,就是: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不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相見不如不見,能斷切斷,藕斷絲連十分難受。如今我不在這裏,但凡他官場之上,生活之中,遇上什麼煩難的事情,你就多勸勸,多幫幫,就算是幫我進進我沒有盡到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徐念苦笑兩聲,說道:“你自然會在他的身上費些功夫,想來應該是我多管閑事了。”
李顏夕搖了搖頭,道:“如今要唱什麼曲子?”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這裏你寫的曲子十分多,那個時候在這裏聽到一首名為《憶故人》的曲子,曲子雖然傷感,不過今日彈起來想來還是十分的應景的,那個時候聽過十分喜歡,就和趙媽媽討了那首曲子回去練了練,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我的歌聲大家都聽過了,如今我還是不開口為好,還是你唱吧。”兩個人又說了兩句,也不梳妝換身衣裳的,就直接抱著琴上台了。
眾人以為如今都是先來紅顏閣拿手的舞曲,卻沒有想到如今丫鬟卻立起來古琴台了,心中不由暗自猜度,琴師元辰和即將迎娶的頭牌彈得一手好琵琶的秦羽裳來了?不由得十分期待,卻沒有想到出來的人是抱著琵琶,不過就是兩位相貌平平的女子,也不裝扮,就如此素裝的就出來了不由得心中十分的失望。而唯一不失望的應該就是樓上正在喝茶的靜北王爺了。靜北王爺喝了杯酒,說道:“如今可是有好戲看了,如今下麵的這兩位,一個是公主,南曌皇子妃,一個是榮寵一時的皇後娘娘,兩個人的曲子,應該是極為動聽的。”
可是青衣劍客卻百般無賴的看著下麵的兩個人,說道:“本來想來看看傾城一舞的,可是如今卻隻聽見了琴聲,實在是無趣,無趣。”滿臉都是失望神色,不過過了一會還是看向正在喝酒的靜北王爺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她們會來這裏?”
靜北王爺抬頭傲嬌的看了看青衣劍客,扭過頭去不去看他。青衣劍客是一個缺根筋的,不懂得體諒人心,見靜北王爺不理他,就安安靜靜的聽曲子。
而紅顏閣的客人失望歸失望,可是畢竟是紅顏閣的場子,規矩也是知道的,也不敢說什麼,隻是心中覺得如此這樣不盛裝出席,看著不像會的,肯定不會彈好琴。
李顏夕勾起嘴角,知道如今在場的大多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人,想來如今心中肯定是不喜歡她們出台,不過這也由不得他們。李顏夕勾起琴弦,看了看一旁的徐念,徐念在第四聲琴音響起來的時候,才彈起琵琶,一個是不輸於元辰的琴音,一個是母親彈得一手好琵琶的人。兩個人彈了一會,隻聽見徐念飄忽的聲音唱著離別的曲子,沒有哭喊,有的隻是藏在曲子裏麵,藏在歌聲和骨子裏麵的情感:“燭影搖紅,向夜闌,乍酒醒、心情懶。尊前誰為唱《陽關》,離恨天涯遠。無奈雲沉雨散。憑闌幹、東風淚眼。海棠開後,燕子來時,黃昏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