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看向曆軒夜的目光清冷,空洞,仿佛世間一切她都看不透一樣。可是事實上,她什麼都能看透。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你如今還沒有處置她不就是因想留著我親自處置嗎?如今我想處置她了。”
聲音很輕,卻容易震撼人心:“我不會在大牢之中讓她痛痛快快的死去,而是會讓她十分痛苦的死去的。”
曆軒夜終究擰不過李顏夕,就讓人帶了李顏夕進去。李顏夕扮做女官,在打開牢籠之後,就看見經脈已斷的翠縷。翠縷看見李顏夕冷笑一聲:“我就是在等你,想不到你讓我等了那麼久。”說到這裏翠縷揚了楊手上的疤道:“如今我的傷口都結痂了,你才來。不過想想也是,失去了孩子怎麼能那麼輕易的就下床,他們也不會放任你來這樣的地方。”
李顏夕手中拿著一個圓托盤,裏麵有一壺酒,精致琉璃杯。一條白綾,一把刀。李顏夕把東西放在地上,不顧地上的髒亂就席地而坐。把酒倒到精致的琉璃杯之中,放在翠縷麵前。
翠縷疑惑的看著李顏。李顏夕笑了笑,道:“我不是來感化你,我也不是來問你為何這樣做的。”李顏夕把這些東西以次的擺在翠縷的跟前:“我是來可憐你,來殺了你的。”
“可憐我?”
“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主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我也不知道你的主人給了你什麼,導致你因為她而背叛我。你畢竟是以前紅顏閣的人,雖然如今你已經背叛了我。”李顏夕笑了笑道:“可是我依然是你的舊主人。在這裏是折磨是吧,你終究難逃一死,那麼就有尊嚴的死去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樣不是嗎?畢竟你如今的主人是不會來救你的,那樣她的身份會暴露的。”說著就把那瓶毒藥向前推了推。
翠縷果然拿起了那瓶毒藥,一口喝了下去。翠縷看向李顏夕誠懇說道:“你是一個好主子,可是終歸是太重感情一些,我欠你的來世在還吧。”
李顏夕搖了搖頭,看著翠縷頭上越來越多的冷汗,手捂著肚子十分痛苦的樣子,看了看一旁的白綾和刀道:“不用,今生就還了吧,我不喜歡有人把諾言拖到來世,我也不喜歡有人欠我的,今生未還清。”
翠縷已經痛苦的說不出來話了,李顏夕起身,來到牢門前,看了看外麵的景象,黑漆麻黑的地方,加上是不是竄出來的老鼠。過了一會,完全沒有什麼動靜,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顏夕回頭看,翠縷已經渾身濕透,蒼白痛苦的神情一點半點都沒有減少。淡淡一笑說道:“你覺得我會如此輕易的讓你去死,剛剛那種藥不過就是讓你閻王門前走一遭。雖然我卻是有些仁慈,可是這樣也不代表我可以一直仁慈下去。如今你就是一個例子,他們眼中活生生的例子,明天我會在你的主子麵前殺了你。我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你也知道我最討厭就是背叛。”說著李顏夕拿著刀在翠縷麵前筆畫了一下,最終在翠縷臉上劃一刀:“我對無數背叛者都很仁慈,可是你告訴我仁慈是沒有什麼用的,故而我就選擇讓你們都下地獄吧。”看著血淋淋麵目全非的翠縷說道:“我還得謝謝你們,倘若不是你們,我想我不會堅定我要複仇。”說著就離開了,最後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李顏夕第二天就傳口諭命嬪妃等去高台賞紅顏閣新排的舞曲和樂曲,既然是口諭,眾人皆得去。高台並不高,不過就是在馬場之上,不過就是一二層樓這樣高,嬪妃到的時候都隨著席位入座。柳夫人本來就妒忌李顏夕,妒忌她都如此了,還有曆軒夜護著他,又喝了兩杯酒,就大逆不道的說出這些話來:“聽聞皇後娘娘宮中的翠縷乃是紅顏閣之人,自己養的體己人,竟然會反過來毒害自己人,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