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蘇將軍提起,抬頭看了看柳夫人。柳夫人哭得梨花帶雨,還想皇上開口救她一命,畢竟如今她做的,莊莊件件都算得上死罪。
可是這位帝皇並未像她想的這般仁慈心腸,她不過就是仗著蘇家進來的後宮。如今竟然惹出這樣大的事情,還妄想除掉他的人,扣罪名。那裏會輕易的放過他。
說話雖然淡,不過卻讓眾人有種從腳底慢慢滲到心底拔涼拔涼的感覺:“柳夫人以下犯上,妒忌皇後,有違婦道。廢去夫人之位,降為平民罷了。蘇妃的一條命,而柳家和蘇家的這層關係,雖然她身為朕的妃子,不過剛剛已經成為平民了。朕也無法插手家外事,蘇將軍看著處置吧。”
蘇將軍愣了愣,卻不想曆軒夜今日這樣明理。曆軒夜隨後淡淡道:“不過要處置得等下了詔書廢了她夫人之位,從此後和皇宮再無瓜葛。”
眾人多日看見曆軒夜對待李顏夕的暖暖情意,漸漸忘記了那個朝堂之上三言兩語,半分玩笑半分威嚴,讓人可敬可怕的冰冷帝皇了。如今看見曆軒夜如此對待柳夫人,不覺得把自己從“皇上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這樣的幻想之中拉出來,不由得回想這幾日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倘若做過了,要什麼來補救。
李顏夕倒是看著曆軒夜勾了勾手,十分乖巧的走到曆軒夜的身旁。曆軒夜親自倒了杯茶給她,手悄無聲息的扣住李顏夕的脈搏。李顏夕也不管這些,隻是看著有些呆楞的武將們,又看了看柳夫人。雖然不能親手解決了柳夫人,不過想來蘇將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故而心情好了一點。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柳夫人這次賠大了,把自己也賠下去了。
蘇將軍不過愣了愣,就做了個禮,讓人押了柳夫人下去。柳夫人掙紮著,可是怎麼也是抵不過兩個士兵壓著的,一會不由得就服了軟。不過口中還是喊“冤枉陷害”這樣的兩個字。
李顏夕喝了口茶,覺得如今戲也看完了,身上有些乏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頭痛。看著他們可能還有什麼事情想要稟報,就想和他說,回去歇歇。故而看向他,不知道那裏吹來一股寒風。李顏夕話還未說出來,就先打了一個噴嚏。
頭更加痛了,還未回神。就見曆軒夜一把抱起李顏夕,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雖然臉皮厚,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必然不妥。扯了扯他的衣領,看了看四周的將士們,示意他放她下來。
卻不想他冷冷的瞧了瞧那些將士們,將士們立即背過身去,她就這樣一身紅色嫁衣被他橫抱回了營帳之中。還想和他說會話,可是一會之後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晚間,李顏夕已經換了一身清爽一些的衣服,靠在床沿之上,看著一旁精神百倍的曆軒夜,打了一個哈欠。曆軒夜看了看李顏夕,抬手就一筆一劃起來。
李顏夕無力的靠著,有些無聊,想下去走動走動,又沒有那個力氣。忽然曆軒夜問起在山穀的事情起來,李顏夕雖然晚間都說了,可是沒有說的就是換臉這件事。雖說李顏夕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遮蓋一點也是會有漏洞,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漏洞而已,卻沒想到被曆軒夜抓住了這樣的小漏洞來問。李顏夕就隻能把換臉的事情和她說了。
曆軒夜挑了挑眉,並未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做著手中的活計。李顏夕以為他惱了,怕他會為了她去找那個地方,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畢竟那邊無辜之人十分多,就改口:“我覺得雖說冷心說他心中有我,可是我看不然,倘若他心中有我的話,就不會讓我答應這樣荒唐的事情,就不會讓我賭上自己的人生如換另一個的人生。我覺得他真正心儀之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冷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