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疑惑的看著冷詩寧。冷詩寧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道:“早聽聞紅顏閣煮茶分幾幾種水,露水雨水梅花上采集的雪水等等,泡茶出來就是一絕,不由得讓人試了試,嚐了嚐覺得好,就讓他們這樣泡了,也是聽聞你來了,就讓人準備了這個茶,煮得自然不比你的好了,請多擔待一些吧。”
“嗯。”李顏夕看著冷詩寧這太陽的陣仗,就知道冷詩寧不是平白無故這樣,必然是有什麼事情就要和她說,求她。就直接了當的說道:“剛剛聽聞外麵的宮女說你要和我說當初的事情,就說吧。”
“不是一直在說嗎?從我說姐姐是否還怪我們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說這樣的事情啊。”冷詩寧又咳了兩聲,有些喘不上氣來。李顏夕就順手幫著冷詩寧拍了拍,卻被冷詩寧握住手道:“我的確是又是要和你說,不過你要相信我,倘若你不信我,這件事說了無益。”
李顏夕沉思了一會,冷詩寧看著李顏夕猶豫的樣子,就連忙說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怎麼能騙你呢?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我和蘇姐姐是一樣的。那個時候之所以不說,是因為皇上那時候那麼寵愛你,他不會對你如何。可是我卻沒想到皇上會因為這件事這樣懲戒你。之後我有可以幫你澄清的時候,可是畢竟這裏麵大多都是官宦世家的女兒買糖若錯行一步,就會牽連到家人。我不像你那般沒有家人,不用顧及什麼。”
“故而你就沒說,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承受這樣的痛苦,即使最後,你也沒開口。”李顏夕放下茶盞冷冷的看著冷詩寧道:“明明你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切,可是你終究還是沒說。你害怕倘若皇上知道這件事我並未做,而是你們誣陷哦我的話,那麼她們沒有什麼的好下場。那個時候我沒事了,她們找不到出氣的人,就那拿你出氣。”
冷詩寧點了點頭:“倘若我可以預料到今天的話,那麼我還是會如此做,你剛剛不是說, 沒有我們的這些事,你就沒有了紅顏閣,沒有了不靠皇後的位子依舊可以在宮中為所欲為的資本了嗎?”
李顏夕輕笑一聲,聽著她這個牛角尖的話,不由得打開腦海最深處封存記憶的地方:“可我受過的苦你們那個能體會,一刀一刀割在臉上,一鞭一鞭的打在身上。你感受不到這樣的痛苦,鳳凰浴火重生也是要經過火才能重生。你和那些隻看表麵的人一般,隻是看著她浴火重生的好看,可是並未想過它在火中應該有多麼的痛苦。你隻是看見我現在的麵貌,卻沒看見我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是何等的心酸。”
冷詩寧愣了愣,卻不想李顏夕能說出這些話。想了許久才回了李顏夕這樣一句略微有些敷衍的話:“我和蘇姐姐都是知道的,你的痛苦,不過就是不能感同身受罷了。”
李顏夕聽著這句話,就覺得剛剛說的不過就是笑話,自己較真真是有些不值了:“既然那樣,何談知道。既然不能感同身受,知道二字怎麼能這樣輕易的說出。我受得痛,你們永遠不會知道。”
“是啊,故而我們隻能用自己命償還了。”
李顏夕聽聞這句話皺了皺眉,冷詩寧看了看那個香爐,香爐散發的香氣,卻被藥香蓋過了:“當初還是你告訴我那個香爐是有問題的。我雖然換了,可是大夫說那麼多年,毒素已經入侵了,傾盡全力不過就是得十年壽命而已,如今也快到了。”
“香還沒換,你的茶。”李顏夕看向冷詩寧的茶盞,還是那樣的茶。不由說道:“你瘋了嗎?”
冷詩寧搖了搖頭,淡定的喝了一口:“不,我並沒瘋,不過就是把應該還你的債要還了而已。我從知道你是寶嫣開始,這個原來我已經換掉的香又回來了。那個時候安惜語已經死了,我原以為你要還是報複我了,畢竟我是將死之人,不過是幾年壽命,給你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