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再給曆軒夜倒了杯茶,道:“你去看過林嬪了嗎?”
鶯兒老家了本來麵色挺好的曆軒夜,聽到這句話就沉下了臉。李顏夕抬頭看了看曆軒夜,隻見他又拿起那本書,翻開一頁敷衍道:“嗯。”
李顏夕就沒有說話,鶯兒有些害怕曆軒夜這樣嚴肅的樣子。畢竟父親嚴肅的時候,一般是犯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不是懲罰就是挨打,故而鶯兒向著李顏夕後麵躲了躲。
曆軒夜看著鶯兒這樣的舉動,不由得挑了挑眉問道:“你這是在躲什麼?”
鶯兒咽了咽口水,知道躲不過,就爬起來來到曆軒夜的身旁。瞪著小短腿想爬到曆軒夜的身上去,可是腿還沒椅子高,就怎麼樣也隻能抓住曆軒夜長長的袖子。曆軒夜放下書把她抱起來,小小的人摟住曆軒夜的手臂,蹭了蹭。又抬頭看看曆軒夜,又低下頭蹭了蹭,一來二去,讓人十分的不解。
曆軒夜拉住她,把她拎起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剛剛你躲什麼。”
鶯兒看著曆軒夜還是依舊板著臉的樣子,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道:“叔叔是不是不喜歡鶯兒,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要把鶯兒扔到這裏。”說著還擠出了兩滴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曆軒夜。
曆軒夜拿過一旁的帕子幫著鶯兒擦了擦臉,動作輕柔,道:“怎麼會如此想。”
“那叔叔不是生氣了嗎?”鶯兒看著曆軒夜並不是在怪罪自己,就更加大膽的伸出手扯了扯曆軒夜的臉。
李顏夕抬頭看了看曆軒夜,怕曆軒夜因為鶯兒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而處置她,不過實在是想多了。鶯兒這個樣子哪裏有人舍得對她下手。
曆軒夜隻是揉了揉鶯兒的臉,把鶯兒放下來,拿過一旁的枇杷剝著喂她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鶯兒雖不知道緣故,可是剛剛看見李顏夕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應該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了,弱弱的點了點頭。
李顏夕輕笑一聲,難得見到曆軒夜如此和藹可親的模樣,倘若讓他的那幫見慣了他笑裏藏刀,嚴肅冷漠樣子的臣子們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稱奇。
鶯兒有了枇杷,也就不糾結到底是不是生氣的事情了。雖然曆軒夜冷漠,不過鶯兒卻很喜歡粘著他,甚至比跟著李顏夕的時候更喜歡粘著。這讓李顏夕有些不滿,可是不滿也沒有什麼辦法。
李顏夕又倒了杯茶給曆軒夜,想起關於柳夫人的事情問道:“我聽聞最近你處置了柳家?”
“紅顏閣的消息還是十分靈通的。”
“他們也是無辜之人,何必呢。”李顏夕看向外麵的層層荷花,拿過已經煮開的水打算煮一壺新茶。
曆軒夜並未回應,隻是耐心的幫著鶯兒剝了十幾個枇杷,就拿過一旁的帕子幫著鶯兒擦了擦手,不管鶯兒怎麼鬧也不給她吃了。一副樣子李顏夕看在眼中。還好如今隻有他們三人而已,不然那些宮女太監不得被曆軒夜這樣慈父樣子給嚇壞了。
李顏夕緩緩的把水倒到茶壺之中,道:“聽聞邊疆有些蠢蠢欲動。”
“嗯。”曆軒夜遞給鶯兒一塊綠豆糕道:“不過就是如今南曌那邊爭皇位,那邊就想趁亂奪下南曌的幾座城池。”曆軒夜並不忌諱在李顏夕麵前提起這些事情,以李顏夕的才學和見解,做一個宰相都搓搓有餘了,倘若他是一個男子的話,就是國民之興。不過想到那個場景,又看了看如今麵前的人,還是如今好一些。
“聽聞你借此坑了那邊幾座城池。”李顏夕喝了杯茶,道:“有了幾座城池之後,後代也可好一些。”
“嗯。”曆軒夜忽然起身,來到李顏夕的身旁,盤膝而坐,讓人猝不及防。曆軒夜拿起李顏夕的茶杯,卻被李顏夕攔下來,脫口而出道:“這隻是茶杯,裏麵裝的隻是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