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有這樣的思想,而曆軒夜也沒有再惹李顏夕生氣,而曆軒夜也沒有惹她。等晚間之時,李顏夕和曆軒夜下了兩盤棋就帶著鶯兒上岸遊玩了。因曆軒夜在,李顏夕就穿了一身男裝,並未帶人皮麵具,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
沿著岸上走,緩緩的走進街案。路過一個酒樓之時,就聽見裏麵說書之人的話語傳出來,伴隨著是一兩小聲的耳語。仔細一聽,就聽到紅顏閣,她才知道是說她的事情,不過不明說,隻是說紅顏閣中的那位。李顏夕靠著一旁的一顆樹聽了一會,覺得這個評書的實在是太過無趣,說的雖然是她的確做過的事情,卻不懂得說一些激烈一些的。縱使有激烈一些的,不過淡淡說過而已。
她頓時覺得沒趣,就拉著鶯兒離開。就他們三人,德順奶娘這些並未跟來。她覺得古代的小孩子太過嬌嫩了,有奶娘就罷了,可是長大還要奶娘跟著做什麼。她覺得將來倘若有孩子的話,絕不讓他如此。
不過想到這裏,不覺又傷感起來。不知那裏傳來悠揚笛音,略帶傷感的曲調如同一隻爪子一般的勾著她的心。仔細聽來卻是一首《離人歌》。
穿過街道,拐了兩個彎。李顏夕一心都在傷感之上了,卻沒有看到底到了那裏,隻是一味的跟著曆軒夜走,曆軒夜忽然停下來,李顏夕差點裝上他。抬頭一看,是一個府門,十分熟悉的地方。
紅木威武大門之上,精致的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軒王府。李顏夕就站在這裏遙望著大門,這裏是一切的開始。那個時候,剛剛過來之時,她也是如同這般遙望過折扇大門。所有的痛苦,委屈,歡樂,一切情緣都在這裏。
李顏夕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沉,卻說不出的婉轉動聽:“那個時候,在這裏,我覺得我可以等到你回來,我覺得我可以找到不是我做的證據,我覺得你會好好的聽我解釋。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摟住。懷抱溫暖,多少次夜間驚醒,多少次床笫之間,她翻身就可以觸及到的溫暖,卻在這裏,變得這樣不切實際,變得這般的縹緲。她不敢回抱,她害怕轉眼一切虛無,變成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隻聽見他輕輕說:“對不起。”
這句話讓她有些動容,一個帝皇放下所有的雍容說出這句話。如同經常聽到的,那個人有一萬兩,給你一萬兩,這樣的情意。不過道歉說多了,也會廉價的。
她毫不猶豫的回抱住他,並未說什麼。她不知他為何在這樣的時候帶著她過來這裏,不過如今什麼都好了。
就在兩個如膠似漆,正在回憶往事互相理解的時候。一旁的鶯兒就有些看不慣了,拉了拉李顏夕的衣袍,看著李顏夕沒有反應,就再拉了拉。
李顏夕這才意識到這是在大街上,況如今她還身著男裝。路人路過的時候,看他們的目光之中略帶一些惋惜神色,應該是覺得兩個絕色公子,竟然互相看上眼了,覺得世道有些讓他接受不了。雖說如今她已經不把臉皮這件事放在心中了,可是她也會臉紅。
鶯兒看著李顏夕羞紅的臉,沒有意識到剛剛做了什麼。隻是拉著曆軒夜垂下來的袖袍,扯了扯,指了指一旁賣糕點的小樓,道:“叔叔我想吃那個。”
曆軒夜看了一眼李顏夕,輕笑兩聲。雖說被鶯兒打攪了有些惱,不過看著她如今的神色,不覺得剛剛的那股惱已經過去七八分。帶著鶯兒進了那個小樓,回頭對著李顏夕笑了笑道:“還不跟上來。”
李顏夕隻能跟上去,進去的時候腳下不留神,差點撞上一個人,還好被身旁的曆軒夜拉了拉。抬頭一看是個男子,如今已是黃昏天暗,李顏夕看得不真切,仔細一看覺得有些眼熟,又不知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