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過都是七八歲的年紀,看著羽裳恭敬的說:“夫人。如今裏麵的人還未醒來,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好。”
這句話聽得李顏夕心中一咯噔,畢竟春獵回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現在還沒醒來,豈不是傷勢十分的嚴重。
“這位是裏麵兩位的主人,她如今前來就是為了看看裏麵兩位的。”羽裳擔心的看了看李顏夕一眼,道:“她出來看望兩位實在不易,你們兩個就快快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那兩個小童對視一眼,就把門打開了。沿著小道進去,就見十餘間的房子,隻有兩三間麵前站著小童。
羽裳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個門前,小童打量了李顏夕一眼,就開了門。李顏夕走進去,屋中隻有昏暗的燭光,不過可以看出兩個人正躺著。繞到跟前去看,才發現,浮生和浮夢。
浮生浮夢禁閉眼睛,麵色蒼白,露出來的臂膀上有許多的傷痕,舊的新的慘不忍睹。李顏夕探了探他們的脈搏,還好是還活著的。李顏夕低下頭,覺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們兩個。之後就起身離開了,出門差點被門檻絆到,踉蹌了一下。
秦羽裳好像早就知道她會如此,連忙扶住李顏夕。小童“嗚哇”的一聲換上房門,秦羽裳淡淡的看著李顏夕,道:“姑娘還是這樣,重情義。不過也冷靜了許多,倘若是當初的話,姑娘不會像現在這樣冷冷靜靜的站在我的麵前了。”
李顏夕笑了笑:“見過太多的東西,生離死別,終歸是會變的。雖不能忍受別人因為我而受傷,或是這樣得生不生死不死的地步,可是我能做的不僅僅隻是為他們默哀,為他們哭一場,還可以幫他們報仇。這個時候不能因為這樣的傷感而自亂陣腳。”
秦羽裳走下台階,回頭看著李顏夕道:“想必姑娘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
“她也有了周全的計劃,不過我要做的就是打亂她的計劃。”李顏夕笑了笑,耳邊的白紗花襯得紅衣越發的亮眼,李顏夕摸了摸耳邊的白紗花:“孩子,和這些人的血,終究會讓她還來的,你聽說過貓抓老鼠的遊戲嗎?貓看到老鼠,不會先把它弄死,會抓來玩,玩到老鼠精疲力盡的時候,把它逼到生死盡頭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慢慢的殺死它。”
秦羽裳腳步一怠,有吃驚的看著李顏夕的背影,不由得歎了口氣。她已經被仇恨迷失了雙眼,已經看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不過做錯事的人不是應該有報應的嗎?
從華亭到小院子需要經過元辰的院子,他們沿著石子路回去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裏麵傳來瓷杯摔落地麵的聲音。隻見一個梳著包子頭的小丫鬟匆匆的跑出來,看見秦羽裳眼睛一亮也不顧得行禮,就匆忙的拉著秦羽裳往裏麵跑。
秦羽裳輕輕鬆鬆就甩開小丫鬟的手,看著她問:“怎麼了,你這樣急急忙忙的,沒看見如今我正在陪客人的嗎?”
小丫鬟喘了兩口氣道:“夫人,剛剛廚房給公子做了醒酒湯,可是公子不肯喝,砸了好幾個瓷碗,您還是進去看看吧。”
秦羽裳看向李顏夕,隻見李顏夕擺了擺手,就匆匆的進去了。李顏夕看著秦羽裳匆匆忙忙的背影,歎了口氣。就想著自己找菊兒去,隻見一個青衣梳著包子頭的小丫鬟追上來,氣喘籲籲的和李顏夕說:“夫人讓奴婢來引路。”
李顏夕本想拒絕,畢竟這個就是照著李府做的,那裏會丟。可是看著梳著包子頭的小丫鬟,覺得十分的賞心悅目,就讓她留下來了。
小丫鬟不大,不過才到李顏夕腰這裏,低頭就看見青色的包子在麵前晃來晃去,讓李顏夕心情著實好了很多。李顏夕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丫鬟的包子頭,道:“你們這裏為何都是小孩子的多,而這個頭又是誰給你們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