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什麼?”李顏夕皺了皺眉,第一次被他看穿,那種感覺十分的不好。
“況且娘娘的聲音,也瞞不了啊。”司徒令看了看李顏夕,道:“不過奇怪的是,私自出宮,應該是大罪。娘娘貪玩,這樣的日子私自出宮,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本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娘娘為何還要往刀口上走呢?”
“刀口?”李顏夕拿過白紗花。不以為然:“難道大人要上奏參本宮嗎?你去吧,反正我不怕。”
這樣隨意卻讓司徒令皺了皺眉。
“我們兩個那麼多的交情,說句不好聽的,倘若不是本宮,大人如今還並未有這樣的名分地位。倘若今日君主是他人,朝廷之中,是怎麼樣的光景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李顏夕拿過茶杯抿了抿,唇上淡淡的胭脂被染上茶杯,李顏夕不以為然,拿出絹子也不顧如今屋中還有一個男子,就擦了擦唇的胭脂,和杯沿的。不過對方並未留意於她,隻是摸了摸下巴,在沉思什麼。
李顏夕一手拿過扇子輕搖,一手拿過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樓之下一聲拍桌之聲,靜了一下隨之傳來的是一聲低沉的聲音,聲音凝成故事,聽了一會她就聽得出來是朝代斬貪官的故事,倒不知是哪朝哪派。
她凝神聽了一會,隻覺得手上酸痛,不免放下手中的茶杯,扇子形成的清風吹得她很是舒服:“並不是本宮是怕了你,才拿這個來威脅你的。”
“我做的這些事,雖然很多實證都是紅顏閣給的,可是畢竟娘娘也得了一個便宜不是嗎?”司徒令說話直白,不顧人麵子。
她也不生氣:“是,各有所圖。”
“娘娘放心,下官隻知道有些事情該做的,就要去做。就算拚死,事情做成了也算一件有個告慰,即使不然,也是曾經努力過,試過了。可是一些事情就算拚死也不能得到一點一滴的回報。皇上對娘娘的情意,倘若沒有一點實實在在讓皇上惱怒至極的理由,那樣這件事做來又有何用,娘娘你說是不是。”
“也是,大人是一個聰明之人。”她淡淡一笑,越過他看窗上的蘭花,沉思。即使小二拿著棋盤進來,也還是靜靜地看著蘭花。
許久才回神,看著麵前已經擺著棋局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大人可否和本宮下下棋,雖然本宮的棋藝不怎樣,可是也是多得皇上指點一二,況如今時候尚早,殺兩局棋廢廢時候,想來大人應該沒有什麼緊急之事早去處置吧。”
司徒令搖了搖頭,拿起棋子落下一子。她話雖然漫不經心,可身為臣子,總喜歡把皇上隨口說的一句話解剖個明白。
雖說司徒令不和平常大人一樣,不倚仗這等阿諛奉承,揣摩聖上之心來謀取前程。
可終究還是臣子,有一些事情之上,或是為了性命,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偶爾也要揣摩揣摩聖上的心意。
況她這句話高深莫測,讓人忍不住多想。落了幾個棋子之後,這個不常揣摩聖旨的臣子想出了她說出這句話的寓意。
她說她的棋藝原來不精,是皇上指點一二才精。可見她的棋藝不怎麼樣,可是即是皇上指點的,他也不好就這樣贏了。
不然就要打平手,不然就是要輸,還是要輸得心甘情願不露一點破綻。
她落下一顆白子,漫不經心的看著麵前的人緊皺眉頭,想了想剛剛並未說什麼讓他這番神情的話,覺得應該是於他突然出現在這樣繁華熱鬧的大街之上有所關聯。
畢竟這位大人時常寧願在家一手捧著茶盞,一手抓著閑書卷,無聊到看閑書,也不願往熱鬧繁華的大家上站一站,轉一圈。
故而開口:“大人今日為何而來?本宮聽聞大人是不喜出門的啊。”
“紅顏閣真是怎麼都打聽,即使是這樣的小愛好,娘娘都記在心中,實在是有些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