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軒夜並未喜歡他們獨處,可是元辰醫術十分的高明,她的身子要緊,況她又不是那等輕浮之人,故而就算心中不快,可為她的身子,還是要忍忍。
“未曾,林嬤嬤說,元辰公子並不是正經的禦醫,平白無故叫進來壞了小姐的名聲,還說……”未央話音有些抖抬頭看了看麵色有些陰沉的他,有些猶豫。
“繼續說。”他聲音雖然平淡,可是終究麵上的神色是陰沉的。
“說,坊間已經早有傳聞,說是元辰公子在紅顏閣之時已經和小姐有過佳話,如今應該避嫌才是。”未央低下頭,恭敬的說:“畢竟隻是崴了腳,並不是什麼大病,不是宮中禦醫治不了的。還讓……”
“還讓什麼?”曆軒夜的臉越發陰沉了幾分。
“還讓禦膳房停了小姐的藥膳,說是小姐不可再用元辰公子開的藥方了。”
“叫林嬤嬤過來。”他淡淡的說道,轉身就是往主殿去,明明白白的是要避開李顏夕,處置這個多管閑事的老婆子。
很快林嬤嬤就過來了,他麵上神色也好多了,沒有剛剛那麼陰沉,即使有些壓迫,可是終究是帝皇,有些壓迫也是自然的。
未央在身旁上茶,麵色上看不出什麼。
林嬤嬤不由得心中非議,是不是皇後看不慣,又因為自個是太後娘娘賞賜的,故而不好出麵說,就讓皇上來挑她的錯處,要把她攆出去。
可是想著剛剛是自己服侍皇後筆墨,看著她抄寫經書,即使離開了一會,回來也沒有看見皇上來過了。
又看了看正在退下的未央,就覺得應該是這個小丫頭不服管教,故而設計她想讓她沒臉罷了。又想了想,想來一個小丫頭應該沒有這樣大的膽子,應該是有人指使的。心思又落在了李顏夕的身上。
不過想著自己行的正,那裏會有什麼錯,看著皇上也不是什麼怒氣中燒的樣子,想來應該沒有什麼要緊。
未央退下幫著關上大門之時,看著她怡然自得的樣子,心中就不由得冷笑一聲:“你是行的正,可是你做的許多行的正的事情卻是犯了這個宮中的忌諱了。”
朱紅大門關上,發出一聲聲響。
曆軒夜拿起茶盞,撩了撩茶蓋,捋了捋茶沫,才看向一旁站著的林嬤嬤道:“作罷。”
“謝皇上。”林嬤嬤本來進來之時心情還是十分的忐忑,可是如今心情沒有那麼忐忑了。自然他說什麼,她就應什麼。
他皺了皺眉,捋完茶沫之後並沒喝,隻是隨手擱在一旁的桌子之上。放下之時,茶碗和底下的托碟撞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打開扇子扇了扇才說道:“聽聞你是母後那邊送過來的人?”
林嬤嬤不由得起身答話:“是,奴婢是太後派來服侍皇後娘娘的。”
林嬤嬤還未坐下,他的第二個問題隨後丟過來,道:“既然是母後那邊派人過來的,想來應該是極為妥當的。聽聞你今日派人整理了昭仁宮的人,還說不讓元辰進宮?”
“是,奴婢想著元辰公子畢竟是外人,縱使之前和皇後娘娘如何如何的好,可是終究如今皇後娘娘已經是宮中之人,總應該避嫌才是。”說道這裏抬頭看了看曆軒夜,心中忖度著曆軒夜如今心中怎麼想。
可是坐在高位之上的他,正在把玩著紙扇,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他對如今林嬤嬤口頭說的那個人並不感到半分的興趣,不過就是隨便聽聽而已。
想到這裏,林嬤嬤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有些非議,外麵都在傳,曆軒夜是如何如何寵愛李顏夕的,可是如今她看起來,並不是這回事,畢竟如今他對她好像是看待陌路人一般。
倘若林嬤嬤不是宮中的人,聽到這些,想必也會覺得他們兩個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