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內,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著房間,室內燭火暗淡,縷空的雕花窗桕死死得掩著,斷隔了屋外的飛雪,隱隱約約的燭光照在一麵古色銅鏡上,折射出的鏡麵可以看出她的肌理。
美人執起發簪,對鏡貼黃花,理著雲鬢。
眼角的朱砂痣使得多少人垂青,而一身白衣素稿更加襯托出她的驚豔。
女子背對婢女,麵朝鏡前,聲音纖細問:“如何了?”
一旁綠櫻婢女恭敬回話:“回良媛,戰親王今夜讚賞了一位妃嬪。”
她手裏的動作頓了下,珠釵劃落在地上,驚得滿屋子人跪地叩首。
“良媛息怒。”眾人齊聲。
“誰?”她的聲音還是很柔,同剛才一般無二。
綠櫻婢女怯怯抬頭回話;“是,棠美人…”
“這是做什麼呢?傾兒怎如此玩鬧”
話裏未回神,墨楚夜便著急尋來了。
“陛下。”溫如傾忙起身行禮,卻被墨楚夜扶住。
“你說你起身怎穿這樣單薄,這樣玩鬧下去朕可要惱了。”雖說是責備,可話裏更多的還是寵溺。
罷了罷手,室內眾人屏退左右,他將她小心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又細心的去拿鉗子夾那炭火,隻怕凍著了她。
看著麵前的男子,溫如傾心裏複雜,叫住他,“陛下,屋外有婢子,讓她們做便是。”
墨楚夜笑笑,放下了手中的鉗子,親昵的將她抱在懷中,“你身子不好,我怕她們做得不細心。”
是了,他還是那般為她著想,在外人麵前他自稱朕,可在她麵前永遠都自稱我,因為他說,他隻是她一個人的。
溫如傾歎了口氣,安靜的躺在他懷裏。
“以後不許穿那樣單薄。”墨楚夜有些生氣。
“好。”
她答應得爽快,話也不多,似乎在想什麼。
“陛下,今日如傾未去赴宴,太後可是生了嬪妾的氣。”溫如傾試探性問。
墨楚夜抱緊了她;“無礙,傾兒身子不好,不願去便不去。”
她還是那樣柔柔的笑,墨楚夜轉頭看她,似乎又想起什麼。
“今日身子可好些?”
她點頭嗯了一身,靜靜躺在他懷裏聽他的心跳。
而墨楚夜抱著懷中溫潤如玉的女子,身體卻愈發燥熱難耐,更何況還是他最愛的人。
“傾兒…我”他說得吞吞吐吐,竟像尋常夫妻一般想征求妻子的同意。
溫如傾似乎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以往溫柔的話語中,這會兒卻起了波瀾,“陛下……”
“如傾,如傾身子現在還不行…”
她話未說完,啊了一聲便被墨楚夜壓在了身下。
溫如傾此時真的急了,但她明顯能感覺到他鼻息間傳來的絲絲酒氣。
她力氣本就小,加上墨楚夜酒氣上頭,哪能擰過他。
溫溫熱熱的濕吻落在她的眉間,鎖骨,櫻唇上,她明顯能感覺到男人下體滋生的欲望,抵著自己的小腹。
耳邊抽噎聲喚回了男人的理智,墨楚夜開始急了,心疼的將溫如傾攬入懷中。
“傾兒,傾兒對不起,我…”他理著她的青絲安撫著,同時又感覺到自己的心有多痛。
“傾兒?”
墨楚夜喚著她,可溫如傾並不說話隻是安靜的任由他抱著。
他歎了一口氣,淡淡道;“我隻是想要個我們的孩子…”
這場鬧劇,終究是在長長的冬雪深夜中結束。
今晨一早,吉祥去找過如意,卻半掩著房門將吉祥拒在了門外。
雖說大年已過,可此時的大雪並未散去,依舊稀稀碎碎的下著。
吉祥凍得有些發冷,手腳通紅,隻是突然身上一暖,轉頭看她,
“小主子。”她鞠了鞠禮。
卿棠笑笑,“無妨,我去吧。”
撂開半掩的簾子,屋內總算有了絲暖意。
如意枕在案前,見卿棠行來忙攙扶著問:“主子怎過來了。”
“自是替你姐姐說情來了。”卿棠玩笑說。
“姐姐也真是…”如意仿佛還在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