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伺候溫良媛煎藥的是誰?”發話的是墨楚夜。
眾人麵麵相覷,輪時何處煎藥的差事都是掌事姑姑安排好的。
到底眾人沒一個人站出來。
墨楚夜目光犀利掃了一眼,“不說,別怪朕查出來不給你們活路!”
他的聲色可噬人鬼魅,似可看透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最後,終究一個身著粉色宮裝,麵容小巧的婢女哆嗦站了出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奴婢。”婢子騰得顫抖跪地叩首。
雕花床前,男人凜冽冷卻深寒的視線壓得婢子哆嗦打顫,細細一看,不是前日那小巧聰慧,持藥罐的婢子嗎?
忽爾,他柔冷一笑,嗜血如地獄鬼魅,鎖人心。
“說。”隻一個字,已經嚇得婢子癱瘓在地,“誰派你做的!”
橫眉怒視,杌子邊菀貴嬪驚慌得茶盞碰出聲。
驟然室內人目光投過來,墨楚夜陰沉著臉,“愛妃,你緊張什麼?”
“沒,沒,嬪妾這喝茶不小心。”她著實赫了一跳,索性男人還是將目光轉移了回去。
“嗬。”耳邊似有悶笑聲,聲音不大不小卻容得她剛好聽見。
瀟皇後樂得歡愉,烹茶喝著看這出好戲。
瞪時氣得柔佳氏咬牙切齒,也隻得悶著。
殿前被質問的婢子,已經張皇失措,鬼哭神驚道出幕後指使,哽咽瑟瑟道;“是,是棠美人!”
什麼?!男人劍眉一擰。
室內眾人吃驚,靜得駭人,隻有瀟皇後停盞手中茶水,棠美人?哪個棠美人?
“小主子!”吉祥慌亂扯住卿棠錦袖。
周圍侍衛一把狠勁將她踹開,遂腦袋磕在宮道上。
卿棠美眸劃過動容,堅定道;“姑姑不必擔心,我會回來的。”
她黛眉微皺,今日她畫的是柳葉眉,也是巧笑嫣然。
“走,走,快走!”侍衛厲聲嗬斥催促,不給半分顏麵,何曾把她當正緊小主子看。
卿棠神色厭惡,“放開,我自己會走!”
直到吉祥嗚咽木訥的注視她被隨從壓去。
當趨近殿內時,仰首睥睨匾額上那幾個大字,倚蘭殿,嘴角輕笑。
隨即腳踏入紅色朱雀大門,麵無懼色。
卿棠端得平穩的步子,聲音淡然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皇後娘娘,長樂安泰。”
彼時感應到四周投來的炙熱目光,可她又何懼?
截然無畏抬頭,便見今日來的人可不少,就連皇後也在場,隻是那一襲百鳥朝鳳耀人眼睛生疼。
容不得自己過多端詳,墨楚夜如雷慣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說,是不是你做的?為何要謀害寵妃!”
她聽這話刺得她耳膜生疼,誠然大膽道:“陛下也道良媛是寵妃,誰不想謀害。”
話裏骨子強,任誰也沒想到一個從七品美人有這膽量,分明是在找死!
那一刻,她看見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暗潮洶湧,眼裏殺機浮現。
“所以,你承認了?”若即若離的聲音裏帶著撼動,與怒火。
手中茶盞“哢嚓”被男人的內功摧殘得粉碎。
“陛下!”眾人驚呼,見他手上鮮血恒流。
他倒無畏罷手,嗜血笑道;“你可真是好本事。”
“枉朕這麼多年也未曾發現蛛絲馬跡。”
卿棠並非愚不可及,而今晨自己還在小恬,便被一群人莫名其妙拉到倚蘭殿狀告謀害。
禍不單行,可這次她不會那樣蠢。
她心下一橫,持正不阿道;“陛下錯了,臣妾道良媛乃寵妃,誰不想謀害?何故認定是臣妾謀害的?”
如此,男人眸子閃過一抹精光,瞧出她言外之意。
倒是菀貴嬪步步緊逼道:“你安排的細作都承認你的罪行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