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倚蘭殿時溫如傾正在喝藥,那柔骨嬌憐的模樣放太後看了也徒生憐憫,更別提她那兒子。
“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宮婢滿屋子跪了一地,戰兢不已。
溫如傾指柔放下湯匙,隔著殿前便知太後來了,這才緩慢起身,怯怯道;“嬪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長樂安泰。”
側身又見皇後,柔笑道;“皇後姐姐也來了。”
瀟皇後不屑瞥過頭,仿佛看一眼都嫌髒。
太後麵色愈青,斬釘截鐵道;“溫氏可真是病弱得很,連哀家也不放在眼裏。”
溫如傾失色,忙從床榻前跪在地下,恇怯道;“嬪妾不敢,請太後恕罪。”
“你不敢?”太後冷聲質疑,果斷狠絕道;“見哀家亦尋病榻前,顯然於禮不尊何處後宮?”
瀟皇後得意笑著,內心泛潮,溫如傾你也未想到會有今天吧。
“太後!”她哭腔出聲,慌亂的神情掩蓋狠色。
太後深惡痛絕,“來人!”
毅然決絕道;“溫氏魅惑君上,恃寵而驕,麵無尊長幽禁華春宮!”
華春宮!
她為之一震,身子癱弱。
那是冷宮,曆來關押犯錯妃嬪的殿宇,斷壁殘垣,無人問津,生死由天的地方。
眸子顯現一抹精光,瀟氏真是好手段。
可她溫如傾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恍若回神,柔弱的身子撐著地上,病弱憂憐噙著淚珠,頭痛欲裂直接暈了過去。
皇後赫一跳,起開站在珠簾下。
太後丹鳳眼一眯,狠絕道;“還不快拉下去!”
“住手!”
是陛下來了!倚蘭殿跪著的眾人鬆了口氣。
墨楚夜直接一把將溫如傾攬在懷裏,心疼道;“傾兒!”
又雙眸睥睨向太後與瀟氏,痛斥道;“母後就這樣不喜她嗎?!”
“皇帝!”端敬太後也怒了。
枯萎的容顏怒起折痕褶子,“如今母後也老了,管不了你了,可哀家對這個女人一忍再忍,帝王是不允許寵禍一人。”
“自古紅顏禍水,這個女人哀家留不得!”太後一腔殺伐果斷。
墨楚夜嗜血輕笑,“那這個皇後,朕亦不會留。”
“你敢!”太後氣得不輕。
瀟皇後痛哭,“陛下!”
他抱起懷裏的女人起身,拂袖道;“母後是該頤養天年了,來人,送太後回宮。”
這就是她的好兒子,心心念念的好兒子!
如今陛下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和太後紅眼,著實驚詫了眾人。
直到太後離去,瀟皇後仍悲泣欲絕;“陛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朝夕相伴十年的妻,你怎能那樣絕情呢!”
說完這句話,瀟皇後便傷心欲絕跑出了倚蘭殿,連後麵的舍人都追不上。
墨楚夜將懷裏的女人放入床上,眼底一片柔和。
歎了一口氣,坐在在床沿上凝視她的容顏,想起剛才驚險的一暮,若不是有人通報自己太後來了倚蘭殿,生怕她出事。
“傾兒,以後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誰也不行。”
除了他自己,硬生生把後麵那句話吞了下去。
禦醫早前便得令候著,如今已查探溫如傾沒了大礙才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