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瀟皇後轎攆遠去,卿棠才回神。
“今日為何不見菀貴嬪?”
茫然傾顏下,她試探。
小憐疑惑,忙道;“小主子怎不知?上次您被菀貴嬪陷害落水還是陛下救的您呢,而貴嬪蓄意陷害也被禁足著一月。”
什麼!
是陛下救的自己?柔佳氏因此還被禁足?
這些她竟然全然不知,想是自己分心未注意也沒問。
難怪今日未見菀貴嬪前來送行。
而陛下……
陛下……
長長睫毛顫抖,心底竟然莫名悲喜交加。
仰首柔荑覆在城牆上,觀這片錦繡山河,悲歎。
到底是自己對陛下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還是,恰若那溫氏寵妃同墨北。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人世間的感情莫過於如此,環環相扣下不過欲望的根源。
“咱們也回吧。”
柔荑放在婢子掌心,步步牽引碎步離去,隻是那單薄的背影竟透出前所未有的孤寂。
白駒過隙,一恍已是戰親王離京十日後。
聽說自那次後,溫氏常掩起宮門一個立於床前發呆,不吃不喝不動,急壞了墨楚夜。
不過多時說已經病重。
蒼白的臉頰有淡淡淚痕,朱唇慘白一片起了裂痕。
他低了頭顱,細心啄了懷中女子擁她入懷。
“傾兒……”墨楚夜欲言又止,心疼道;“你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除了離開。”
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女人了不是嗎?
懷中如傾憔悴牽笑,伴著淚痕,“臣妾……想家了。”
是啊,她是真的想家了。
入宮十載,她已多少年未見骨肉至親。
想念未入晉王府時,墨北哥哥帶她去魚池戲錦鯉,教她習書識字
還有層層下的陰謀機關算計,助他謀奪皇位。
可她最想念的不是教會自己的陰謀狡詐,詭異權衡之術。
而是那段自在的悻悻時光。
無奈慘白中勾了嘴角,她想,墨北哥哥一定不會嫌棄她的對不對?
漸漸,身旁擁護的歎息聲離去,仿若聽他說話,“朕允了。”。
如傾回神凝視遠處離去之人,苦笑青澀竟蜷縮抱起了自己。
墨北哥哥……
傾兒會等你回來,你一定會娶傾兒的對不對。
地牢;
“啪!”
清脆嗜血聲響起,紅袖疼痛得呲牙裂縫,嘴角咬出血跡。
這裏陰暗潮濕,陰森可怖。
常年有腐爛氣息彌漫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
“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打的!”反手“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你背棄舊主,以下犯上打的!”
血淚交融下,卿棠哭聲哽咽,抬手狠妒;“啪!啪!啪!”
“這一巴掌,還有這一巴掌是替我死去的姐姐打的!”
吉祥見她激動,柔荑已經被扇得通紅。
“小主子,小主子。”忙攔著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白衣錦氅碎花覆上點點紅梅血跡。
刑架上捆綁之人嗔笑,“嗬,你真以為你的那位好姐姐,錦良人是被我等逼迫死的?”
“噗!”一口血水吐到卿棠臉上。
駭!
“小主子!”吉祥著替她去擦,卻被她抬手打斷,冷笑;“本主倒想知道到底是誰!”
莫不是溫氏同紅袖一夥,難道還有別人?
見卿棠一副著急的模樣,紅袖放肆狂笑,“哈哈哈,本主……”
她皺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