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陣子,薛恒同那位老禦醫退出了內殿。
禦醫拘禮道;“敢問薛禦史良媛所患何疾六十七?”
他淡淡斂眉,雲淡風輕瞥了老者。
老者忙介紹,“微臣李艾。”
星星雨露沾染上他眉頭。
執手撐開梅花殘落油紙扇,踏足上白玉石階。
噠噠水滴參合著清冷無聲。
長久聽他答複,還是兩個字。
“無礙。”
李艾搖頭,一臉吃癟表情。
睥睨遠處煙雨迷茫身影。
哀歎一聲,真是一個怪人。
墨染玄衫拖得他身影修長,雨滴染上青絲沁濕衣衫。
耳邊犀利雨聲愈來響徹,薛恒抬手凝望這處深宮紅牆。
他想,若沒她在自己不會留在這兒。
隻要有她的地方,才會有呼吸。
哪怕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真的很好。
這一次薛恒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未央宮。
琉璃房簷下雨水奔流不盡,男子漫步踩在道玉階上。
睥睨匾額上龍飛鳳舞提的幾個大字,未央宮。
“咯吱!”
宮門沉沉被推開,雨夜潮濕陰冷,宮人早著便去了下人房。
隻見來到皇後寢宮正殿外有人看守,有丫頭睡得模糊朦朧,“是誰?!”
薛恒梅花殘落遮了一半,勾唇冷笑。
一手灑過白粉,那婢子轉而暈了過去。
“滴答,滴答。”
踩在玉階上水聲聽得外邊聲音落著更響。
瀟氏熟睡中錦被加身捂著肚子,眉頭沁出層層濕汗。
似被夢魘困住,“啊!”驚愕之下嚇得她騰然坐了起來。
捂唇呢喃,“不不,不,別找我別找我。”
“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
剛一抬頭聽見殿外門板作響,卷縮顫抖捂著肚子,“是誰?”
腳下碎步越近,“噠,噠,噠。”
聽得她一陣後怕,剛想開口叫人便被一個黑色身影嚇愣。
“你……”
粉末灑下吸進鼻息,暈厥前瞳孔睜得老大。
那人淡淡未見絲毫情緒,清冷的臉凝視床榻之人。
隨即從容從懷裏掏出一個牡丹秀色錦帕包裹之物。
放進妝寇中隨即離去。
儼然第二日早著瀟氏便醒來回想昨夜之事,難道真是做夢?
習秋過來,“娘娘定是未休息好,再說這未央宮戒備森嚴誰人能進來?”
瀟靖蓉捂著胸口喘氣。
思來也是,準是自己未曾休息好做了夢魘。
這樣心緒下怎還有心情去大殿,因此便接著身子不適的由頭打發了那幫人。
倒是好些人往那含香殿去。
暗自嘲諷,是啊也對。
那昭氏如今已六宮之權在手,誰人不是眼巴巴去巴結想來自己真是可笑。
瞅了天外頭依舊小雨淅瀝,疑惑道;“今日薛禦史怎還未來?”
放以為是這時辰過來請脈了。
習秋為難道;“回皇後主子,溫氏病重早前薛禦史便被陛下傳喚去了倚蘭殿。”
“哦?”恍然暗道;這溫氏果真是活不過些日子了。
唇角嗜血勾起,“無妨,那便伺候本宮用膳吧。”
習秋退去吩咐,她心底此刻卻慌亂得厲害,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含香殿;
昭沁斟茶起身,“走,好戲要開始了去倚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