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說了會兒話,旁邊秦斕心底酸楚劃過異樣。
眼前這沉鬱的府邸已壓得她喘不過氣,不過她終究要離開這裏了不是嗎?
末約等她們說了許久,秦母這才目光不屑看向她來,“我送你入宮是希望你多幫襯著你長姐,別給長姐惹麻煩,凡是務必聽小蟬的,可明白?”
秦瀾低頭斂了眉,“女兒……”一貫溫順道;“明白。”
聽到這滿意的話,秦母同秦月蟬相視得意一笑卻未過多嘲諷。
畢竟這丫頭現在不一樣了,再如何也是皇家的人。
況且陛下不是還親自給予其封號了嗎?
不過這兩姐妹到底是嫡庶有別,那嫡女秦月蟬穿的也是上好的蜀錦綢緞,而小秦氏放眼瞧去不過丫鬟婆子統一布料滿臉帶著膽怯懦弱。
完了秦母又給秦月蟬安排了二個家生丫頭,以便隨時幫襯。
至於小秦氏自然是沒有的。
她靜靜的不說話,麵上大房秦氏母女隻當她軟糯好欺。
但心底實則慶幸自己離開了這牢籠,免受人欺淩。
不過恍然想來都無差別,不過是從這個牢籠跳進那個牢籠裏去。
禦前的人來得也快去得也快,轉眼已經將秦氏二女接進了皇宮去。
隔著流蘇車窗,秦月蟬掀開簾子回眸望去見秦母正站在府邸前不舍凝望,霎時眼眶沁濕。
這一去,便是再無相見之日。
亭台閣樓,墨楚夜身著黛色長袍正陪卿棠對弈。
今日是難得見他來清秋閣,瞧著對麵君王意氣風發忍不得多瞧。
“朕有那麼好看?”突兀出聲,陷於沉寂觀望中的她一愣。
牽笑,“臣妾……失禮了。”
墨楚夜詫異回望她,這丫頭也是拘束。
“咚”黑子落。
他看她,“你又輸了。”
“看來臣妾還是太愚笨。”起身給男人斟了一杯茶。
他接過道;“朕瞧你倒不是太愚笨。”
“怕是走了心思。”不過卻是說在點子上。
卿棠斂眉,心裏自是有心思。
回想著陛下日前皆陪溫氏去,今日怎還專挑閑情來清秋閣。
而且還是新妃入宮之日。
見她悶悶不說話,墨楚夜就知她不高興,“朕隻是來看看你,免得卿兒吃醋。”
這句卿兒當真聽得她無名反感。
“陛下若無事便去多陪陪溫良媛吧,再者今日新妃入宮理應不該待在臣妾這。”
男人聽這話冷臉,如此這算是在下逐客令?
況且這丫頭方才又喚自己陛下。
不過……猝然勾笑道;“朕瞧卿兒是醋壇子打翻。”
“陛下……”她不樂意。
墨楚夜忽然轉變歎息一聲,“朕日前沒能陪你,知曉你吃味。”
“不過如傾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驚嚇,所以……”
“別說了!”卿棠打斷話不聽,她不想再知道關於溫如傾的任何消息。
男人聽這話又蹙眉,剛想再發話便見王安上前,“回稟陛下,各宮主子已經安置妥當陛下是否移駕?”
卿棠怔然愣下,墨楚夜凝神瞧她。
其實,他隻是知道新妃入宮後自己便再少有時日陪她。
前朝後宮相互牽製,自然不得冷落了妃嬪。
所以便趁著今日想再看她幾眼……
如今想來……罷了。
起身道;“回吧。”
卿棠眼眸劃過不自然,男人起身見她仿佛瞧見了一眼熟悉的東西,隻是想不起來是何物。
瞥著遠處人影走遠,吉祥神秘一笑,“小主子,其實陛下心底是有你的。”
有她?
“姑姑就別取笑了。”她是無心思的。
吉祥忙道;“奴婢方才見小主子一直盯著陛下香囊直看,難道小主子真不知曉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