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得知溫氏落水險些丟掉半條命後,驚動了整個司藥閣。
殿內空蕩寂靜異常,奴才噤若寒蟬。
無形空氣中充斥著死亡危險的氣息逐漸蔓延。
“陛下。”昭沁遲疑,“這件事情還未……”
“夫人。”
秦月蟬笑道;“正因此,才更應該好生懲治。”
“夠了!”
墨楚夜震怒,大掌一揮手,嗤笑殿中女子,“傾兒是朕親眼所見被卿氏所推入禦池,還有何好解釋,查探?”
這怒起來,連昭沁幾分薄麵也不給。
衣袖翻飛間,那雙眼眸紅得似血,狠不得吞筋嗜骨。
隱隱的就連昭沁亦然也向卿棠投過不安的神情。
猙獰憤恨殺意的眸光,早在他赤裸寒光下撕碎了心。
他喚那個女人傾兒,那個至她於死地的傾兒。
傾兒……多嘲諷。
卿棠唔咽擦過臉頰,抬首對上那眼喚,“陛下。”
她的聲音在顫抖,淒涼夾雜微弱,“臣妾沒有害溫良媛,臣妾沒有……”
殿上,明黃色龍袍襯托威儀,冷笑走下玉階。
“知道朕最厭惡怎樣的女子嗎?”
他那樣冷血的說道,猶如煉獄爬出的惡魔。
緩步蹲下,鼻息間圍繞著獨特龍涎香的氣息,任由輕吐熱流噴灑在她耳畔。
“欺騙朕的女子。”
宛如一陣驚雷猛炸在卿棠耳邊。
欺騙……
懦弱的淚,傷心欲絕奪眶而出。
那人又緩慢了步子,踱步在卿棠四周厲聲一嗬,“而朕!”寒光陡然一轉。
卿棠心驀然竄起,“隻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殿內,靜得出奇。
“原來陛下,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淚交織,麵前這個威嚴冷峻的帝王,何曾信過自己隻言片語。
她掙紮著起身,幾次踉蹌摔倒小憐都不敢上前去扶。
死寂般的美眸凝視身前男子,哽咽蠕動唇角。
末約隻聽見輕微細小的一聲,“七夜。”
墨楚夜麵色微變,菀貴嬪媚眼閃過光亮。
頭戴玲瓏鑲嵌珍珠步搖,美麗高貴。
身著華衣錦裳沉靜妖嬈。
腰間係著五彩鈴鐺,隨著步子清脆聲響。
緩緩走到在卿棠麵前,意味不明勾笑。
對墨楚夜道;“嬪妾覺得,既然是謹小媛用手推的溫妹妹,不如就……”
“施以插針,好給小媛一個警戒。”
插針!
卿棠臉色煞白。
恐懼襲上眼眸,抬頭看墨楚夜。
不,不要。
若施以插針,以後這雙手就廢了,還如何對弈下棋。
薄弱的光亮照射在昭沁臉上,眉目微蹙。
方啟唇,“陛下,臣妾覺得……”
墨楚夜決然轉過了身,負手而立。
這算是默認。
一瞬間,卿棠哽咽出了聲。
他要為了那個女人處罰自己,為了那個女人。
求生的光亮淡去,失望與絕望腐蝕著熾熱的心靈。
菀貴嬪嗤笑抬手,遞給芸香一個眼神。
左右婢女已經送上刑具,一把踢下卿棠膝蓋,“碰!”摔在宮磚上。
疼得她淚打濕了衣襟。
周遭妃嬪笑得愜意,幸災樂禍。
芸香抽出一根繡花針,薄光下亮得透人心驚!
有婢子按捺住她的雙腿,驚恐害怕的臉上布滿細汗。
“不,不……”
抽搐雙腿企圖掙紮,芸香手勁兒狠抓住卿棠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