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門由內被打開。
一抹清素瘦弱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跪地抽泣的秦月蟬霎時震楞,不自覺噤聲。
她撩開裙擺輕盈跨過門檻,白色紗衣掠過眾人眼角。
“陛下長樂安泰。”孱弱著身子施禮。
側身又對昭沁福了福身。
墨楚夜克製住怒氣,道;“你身子未好,怎還出來?”
“陛下所言正是,小媛可還去歇歇?”昭沁掛念。
卿棠憔悴的臉吃力笑笑,回眸對墨楚夜道;“陛下,臣妾無礙。”
堂上男人臉色臭得不行,明黃色龍袍震懾威嚴散發屬於王者的壓迫感。
眾人屏住呼吸,醜露出幸災樂禍表情時……
隻見墨楚夜腳下生風,生怒命人取過披風,疼惜親自替其披上,嫻熟地係好帶子。
霎時,掛在菀貴嬪嘴角笑意頓時僵住,扭曲扯出抹猙獰的弧度。
心裏暖陽詫異溫暖卿棠忐忑的心,陛下……
“你身子未好,還穿這樣單薄不怕凍壞孩子?”
未回神,便被墨楚夜關懷的話驚愕得晴天霹靂。
“陛,陛下說……”沒緩過神。
他說什麼,孩子?
誰的孩子?
瞧這雙清澈的眼眸浮現迷茫,就知傻丫頭沒聽懂。
手禁錮放在她雙肩上,一字一句對上朦朧的眼眸,柔聲道;“你有了朕的龍嗣。”
龍嗣……
“龍嗣!”卿棠驚愕撫摸著腹部,不可置信道;“臣妾,妾……有了孩子?”
她似乎不信,顫抖語氣伴隨呼吸急促不平穩。
“嗯,禦史說一月將近。”
兩人深情對話落在眾人耳裏,翻起驚駭巨浪。
總感覺陛下已經忘記殿上眾人,沉膩其中。
“陛下……”
秦月蟬堙沒了哭聲,一把匍匐上前扯住衣袂。
哭聲不止,“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害謹小媛,您怎能相信她們憑空捏造?”
陡然,一劑陰鷙銳利寒光迸射在秦月蟬身上。
驚恐她手一抖,連忙鬆開明黃色衣袂。
卿棠環視周遭,方才在昏睡迷糊中大概知曉這是怎樣回事。
輕睇狼狽的秦氏,緊對墨楚夜道;“陛下,臣妾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驟然,莊氏眼眸閃過慌亂,她竟然差點忘記卿氏這個大麻煩,難道卿氏要相救秦氏?
要知道,秦珂征戰沙場數十年,兵權在握乃陛下幾欲除之人,如今好不容易逮著削弱秦將軍兵權的機會,會為了那個女人?
不,手中絹帕緊攥著皺巴。
她絕不相信陛下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時機。
“哦?”墨楚夜驟然興起,“那愛妃以為當如何?”
慘白的容顏為卿棠添了絲柔美,襯托雙眼眸清澈透明。
低頭瞅得丫頭膽怯心虛。
朱唇微啟,珠露輕吐。
“證據。”
凝視怯懦丫頭道;“你有證據嗎?”
這個該死的卿棠!莊氏幾欲雙目噴火。
小丫頭強壓心裏恐懼,挺足聲道;“回小媛,奴婢有證據!”
“是嗎?那你拿出證據來。”訕笑打量道;“本主可不好搪塞,再者如今陛下在此,別提膳房眾人為證的荒唐話,她們可目睹你親眼下藥了?”
尾音還未落,小丫頭已經臉色慘白難掩惶恐。
卿棠冷笑,逮人就得逮住痛處,她這樣碾壓逼迫無非是讓這婢子道出真正幕後指使,避免再次遭人暗算,她不敢保證下次是否還有命醒來。
至於秦月蟬?空有美貌思維欠缺,會生那縝密心思?
此刻呆愣抽泣的秦月蟬噤了聲,思緒旋轉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