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出,固然引起吉祥猜忌。
心裏悄然發生變化,思緒逐漸理清。
確實,柔佳氏獨居後廷多年城府頗深。
怎會這般容易敗給莊氏?
就算敗,根本不至於殞命!
且這件事參與連恒世子,難道他們……
吉祥臉色陡然驚變,越往下越不敢想。
“行了,走吧。”
寒風蕭索,吹打在她臉頰愈顯病態。
見狀,吉祥趕緊攙扶住她,兩人依偎風雪離去。
倚蘭殿;
沉香繚繞,朦朧錦白薄紗翻飛。
軟塌上,溫如傾正窩在男人懷裏逗趣嬌笑。
將酒湛滿遞到男人唇邊,“陛下,再同傾兒喝一杯吧。”
溫氏嬌柔媚笑,早已勾勒墨楚夜心鉉。
一把握住溫氏纖細腰肢,沉溺道;“好,傾兒喜歡朕就喝。”
雕花木門外,王安時不時探腦袋往裏瞅。
臉色沉重,欲言又止。
急得薄汗沁透,團團在原地打轉。
唉,這這……
陛下受寒嚴重,怎能醉酒作樂受酒水熏陶。
這下,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王公公這是作甚?”
猝然,一道溫柔飽含和藹聲傳來。
王安慌亂抬眼去瞧,便見莊婉容移動蓮步折過宮宛而來。
一娉一笑盡顯芳容大氣,讓人容易產生好感。
果真是內參事教出的女兒,儀容儀態彰顯皇家風範。
可眼下,王安無暇欣賞讚揚。
將拂塵一抱,急切道;“莊婉容來得正好,陛下受寒嚴重如今怕不能多加飲酒啊!”
莊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這才順王安視線探去。
眉梢不動生色一挑,將眼底風雲強製隱去。
王安低語道;“咱們做奴才的沒法子僭越去勸,這全倚賴主子勸慰讓陛下注意龍體。”
何止是僭越,溫氏有意灌陛下酒水誰敢得罪?
這燙手山芋,自然讓陛下枕邊人代勞。
“公公說得及是,本主定多勸陛下注意龍體。”莊氏柔聲。
話罷撩開步子邁進門檻,心底隱怒非常。
這還是入宮頭次,被人當弓箭使!
內閣熏香悶人,白紗紛亂翻飛。
透過透光薄紗,能清楚瞧清裏頭若隱若現場景。
美人懶散窩在君懷,把酒言歡。
莊氏收斂眼色,碎步漸近。
撫開舞亂撩人視線的薄紗,視野開拓上前。
恭敬朝二人盈盈一拜,“臣妾,參見陛下,宸妃娘娘。”
軟塌上,溫氏聞言側首笑道;“莊婉容來得可真快。”
莊氏保持行禮姿態,恭敬道;“陛下宣嬪妾來,嬪妾自然不敢懈怠。”
這話,倒是令溫氏隱怒皺眉。
墨楚夜按捺額頭,酒醉難醒。
頭腦脹痛渾噩,加上受寒嚴重更添病重。
隔了好會兒,墨楚夜依舊未言。
這就苦了莊氏,保持姿態僵硬半響。
溫氏冷眼注視莊璃,唇角似笑非笑。
直到好陣,見莊氏腿腳發顫這才滿意。
對墨楚夜道;“陛下,您都還未讓妹妹起身呢。”
昏脹頭痛中,墨楚夜懶散揮手。
道;“起吧。”
又對溫氏道;“傾兒照顧好身子,朕……”
猝然按了額頭,“朕……改日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