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
暖陽照射這座輝煌殿宇,透過鏤空雕窗將殘陽折射進去。
墨楚夜鋪開玄金絲錦繡,單手撐在梨花木床上。
衣襟隨意敞開,露出裏邊健碩銅體。
有涼風吹來,滌蕩勾起他垂落耳鬢青絲。
麵如玉冠,薄唇微勾。
此時,他正注視梳妝台上,梳理青絲的女子。
一雙黑曜深沉的眸子目不轉睛,似在欣賞如畫美卷。
感覺到這熾熱視線,卿棠將篦子放下側首。
當即,四目相撞!
一股異樣觸電感席卷全身!
卿棠快去掩不自然,抬眸瞧墨楚夜。
笑道;“陛下,在瞧什麼?”
“臣妾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說罷便作勢往臉上撫摸,還未觸及已經落入男人懷抱。
墨楚夜指腹撫摸她黛眉,滿眼盡顯柔情。
一雙陰寒深沉的眼眸直射她眼眶。
呢喃道;“卿兒,朕……以前是否在哪裏見過你?”
這句脫口,連墨楚夜自己都驚詫到。
卿棠顯然被弄迷糊,美眸睜開老大。
“陛下……為何這樣問?”
男人指腹摩擦她眉梢,將她纖細腰肢摟緊。
苦笑道;“其實,朕亦然不知。”
“但朕每次來你這兒,都有一種感覺情不自禁牽引朕。”
這刻內殿安靜能聞彼此呼吸聲。
她抬眸,困惑道;“陛下,說的是什麼感覺?”
頸脖傳來涼意,噴灑他溫熱氣息。
“似曾相識,感覺看見你總能格外輕鬆自在。”
聞言,卿棠皺眉。
狐裘映襯在她潔白且無半分情愫的臉頰。
“陛下困了,該歇息。”
傾覆在玉頸的頭顱抬起,男人眼底劃過狡黠。
“卿兒這是在嫌棄朕?”
又沉冷道;“朕記得,卿兒自幼生長在南下江洲一代?”
這番,她眉頭皺更深。
如今倒令卿棠摸不透男人是何性子。
“陛下是何意?”
墨楚夜收斂神色,眸光古怪掃了眼卿棠。
突然想到什麼,豁然起身。
玄裳衣袂翻飛,薄光拉長離去身影。
卿棠尚未回神,男人沉冷聲已經灌進耳畔。
“照顧好自己,朕晚上來看你。”
清風掠過勾起耳鬢青絲,卿棠心生疑惑。
這男人到底想到什麼?
這般匆忙離去?
殿外墨楚夜腳下生風,惱怒對王安道;“速召衛世子進宮!”
王安被驚駭住,狗腿得令老快。
心底又不經疑惑,陛下這是怎麼?
衛國公府;
一處雅致別院內,積雪堆積青石板。
長廊外滿園婢子垂首立在兩旁。
其中最靠前的威嚴站立湛藍色,環抱拂塵的太監。
滿目急切煩躁朝裏探,冷得直攏衣襟。
“誒,王公公要不先去大殿喝杯茶暖暖身子?”側邊衛鋒正勸慰。
心底慌亂打顫,時不時朝鏤空房門瞧去。
惱怒越盛,這孽子竟讓王公公候著!
王安神色略急,還未容回話。
一道柔聲傳來,“是啊公公,您瞧瞧這大冷天的……”
“咱家要事在身,不必耽誤。”王安煩躁道。
秦柔被這聲驚恐住,衛鋒怒瞪她一眼也不再說話。
一幹人等,就這樣在殿外等著。
內殿暖流縈繞,空氣中透著抹檀香。
雕花大床上,正沉睡著名女子。
麵容憔悴,臉頰蒼白。
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寒陽。
已經暈厥沉睡半月,依舊未有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