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以為這件事頗為蹊蹺。
不若查清真相再定奪?”
墨楚夜沉冷,又掃過秦氏。
道;“再者,難道母後當真相信貞婉容為人?
想必母後與秦氏相處甚久,更應了解才是。”
這話,驚詫秦氏抬頭。
未想過陛下會為自己求情。
反是塌上畫芷臉色鐵青。
欲言又止想要爭辯,卻畏懼陛下威嚴。
良久,蘇懿抬頭。
臉上怒氣難消。
“太後。”
卿棠提了膽子,道;“太後且想,若這青丹真乃嬪妾勾勒。
怎會讓貞婉容親自呈給太後過目,豈不是自尋死路?”
“謹容華怎還狡辯?”
畫芷忍住駭意道;“這說不準容華想趁機除去貞婉容!”
話落,室內陷入死寂。
墨楚夜強忍怒意,臉上青筋跳動。
冷聲;“芷芳儀,你話太多了。”
說完抬頭掃過畫芷。
“來人將這妄言潑婦給朕駁回宮去!”
畫芷驚詫,泛起惶恐之色。
“陛下,嬪妾做錯了什麼?
要您這樣偏袒她們?”
邊說,畫芷掙紮越厲害。
墨楚夜怒意更深,“還愣著幹什麼?
將這潑婦給朕拖下去!”
宮婢驚恐,急忙左右開弓將其往後拖。
“太後,太後……”
畫芷委屈掙紮,滿是不甘。
“夠了!”
蘇懿發怒,掃過畫芷。
道;“芷芳儀正有孕,還不放開?!”
話罷,轉頭看墨楚夜。
“皇兒當真過分,芷芳儀不過猜測。
怎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再者,陛下作為北國君主。
更要公正處事,怎能徇私偏袒?”
偏袒?
墨楚夜嗤笑。
意味深長掃過嬌弱無助的女人。
畫芷心驚,忐忑垂首。
不覺為何,方才男人這令人驚恐的一眼。
竟讓自己心亂發慌。
仿若陷入恐懼旋渦,難以自拔。
室內氣氛嚴峻,更顯沉寂。
僵持之下,蘇懿無奈。
正了臉色道;“芷芳儀折騰一天也累了。”
“來人,送芷芳儀回宮。”
饒是畫芷心有不甘,在這刻隻能妥協。
“嬪妾告退。”
起身,遲疑掃過塌上男子。
終究無奈退去。
直到良久後,蘇懿才抬眸注視宮磚上女子。
怒道;“若畫卷當真有假且另做別論。
但違抗哀家懿旨……”
“太後恕罪!”
秦氏搶過話,愧疚掃過旁卿棠。
這才道;“這一切與謹容華無關,當初是嬪妾私自去找容華。
並且讓容華助嬪妾。”
“但嬪妾敢拿性命發誓,這副畫卷絕非容華所繪!”
聞言,墨楚夜擰眉往向卿棠。
反是蘇懿陷入沉寂,打量秦氏。
威嚴道;“若真這般,謹容華何不拿出所繪丹青。
以此來證明清白?”
要說這次畫卷之禍換作平常自沒什麼。
但,其卷上丹青乃秦氏容顏。
若論皇家規矩,犯了大錯。
隻是這一條足以滅九族。
觀音大士受皇家供奉香火。
這秦氏將自己擬作觀音,想淩駕君主之上。
豈不是死罪?
難免有謀朝篡位的嫌疑!
“怎麼,謹容華拿不出來?”
蘇懿狠了臉色,鳳眸死鎖。
塌上,墨楚夜注意到女子臉色。
擰緊眉道;“母後在這裏,如實道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