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還留在方才戰親王那番話上。
離開……
她真的能離開嗎?
逃離深宮囚籠,回到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裏?
不過相比,死在自己心愛之人手上……
是要好過些許。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一個月後,天氣轉涼已入秋。
但,自上次二皇子歿後,太後已數月窩病在床,難以下塌,如今身子還是沒有好轉。
當然,在這當口病的不止是太後,連宸妃與卿棠亦處在病痛之中。
“娘娘!”
倚蘭殿,綠衣一進屋,宸妃已疼得在塌上翻滾,身子卷縮成團看這別提多嚇人揪心。
“這…”
綠衣急得團團轉,但怎奈又毫無法子。
直到良久後,溫氏才喘著粗氣冒著一頭大汗挺了過來。
卻看得綠衣直歎氣,“娘娘,您這又是何苦?”
“為了至棠妃死無葬身之地,如今…連自己也搭了進去,值得嗎?”
溫氏瞳孔一冷,笑出了聲;“值得?”
“如今本宮承受這疼苦一分,棠妃自要承受十分!”
“不過……”
黛眉一皺,笑得更為癲狂;“如今……本宮自是該向陛下討要之前的東西了。”
這事,可不能繼續托下去。
“娘娘,王公公來了。”
宮女進來通傳,溫氏立馬罷手示意人進來。
“參見宸妃娘娘。”
王安臉上還是掛著以往的笑,“這是方才…取回來的藥,陛下讓奴才送來。”
宮侍捧著大碗殷紅血上來,空氣後充斥著濃重血腥味。看得溫氏黛眉皺成團。
不經意抬手掩住口鼻,差宮人將藥放下,道;“有勞王公公了。”
“娘娘客氣,這些不過是奴才分內之事。”
交談完,王安這才揚了拂塵離去。
在看著已凍結的血液,溫氏直泛惡心“來人,快將這東西拿去倒掉。”
省得汙了自己宮室!
夜色已深,天邊碧玉綻露銀光,落在鏤空窗子上形成一片斑駁。
裏屋,霧氣繚繞,女子合上鳳眸正在藥浴,臉上掛著水珠喘著粗氣,像是經曆一完番痛苦。
胸口處,還縈繞著椎骨之痛,仿若有什麼東西在嗜自己血肉,疼得卿棠險些昏死過去。
“主子!”
經過一番折騰,總算將卿棠攙扶去塌上,正準備傳太醫,袖子被女子抓住。
搖頭;“罷了。”
“我這身子條理這麼久沒成效,連薛恒也束手無策,還去找太醫作甚?”
室內陷入沉寂,卿棠無聲紅了雙眸看著手臂上烏黑一片,“這身子,如今每日浸泡在藥浴之中,早已成廢,又怎去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