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迎合?
自是在宮侍來時好生伺候,這才換得來一餐飯食。
但,自家主子又怎會是這麼安分守己之人?
為了重回陛下身邊,買通無數侍衛給自己想法子通信但都無濟於事。
如今……又為迎合宮侍,企圖查探陛下行蹤。
轉頭看了眼在長廊眨巴著淚,瞪著房門的孩子,弄月心裏一陣發苦。
這孩子,無論是五官,還是未長成的氣質,一看就是陛下的孩子。
又怎會是孽障?
如今二皇子子琮歿了,按理來說簫兒才是二皇子之尊,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
若自家主子眼疾好後,定不會這麼討厭這孩子了。
長裏屋;
一刻鍾後宮侍才穿戴整齊,轉頭出來紮進在雨水中。
弄月捂住小包子躲在長廊柱子旁,悲戚了聲,一雙湛亮的星眸死死盯著離去身影。
“簫兒,你要爭氣,爭氣讓主子走出這裏。”
“這樣……主子便不會受這欺辱了。”
轟隆!
一陣雷聲炸起,泛起電光映亮孩童夾雜怒火與怨恨的雙眸。
這場雨太過綿長,直到翌日才停息。
枝丫上泛黃落葉隨風卷起,在空中打了個彎兒又緩慢落在泥土上。
“主子…”
寢宮內,女子身子越發孱弱,連著唇角皆泛白。
吉祥又給主子披上好些衣衫,不敢看主子手上殷紅血跡。
方才王安來取血,這次是出奇的發狠直接在卿棠手上放血,直到殷紅滿了才讓人止住。
眼看著案台上全是覆蓋了血跡,直看得讓吉祥揪心。
“吉祥…我好累。”
女子有氣無力,思緒有些混沌,隻覺身子發虛漂浮在空中,眼皮合著睜不開,卻是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心死了,但為什麼還是難受?
如今對君上卻是怨及了,又討厭自己這麼軟弱無力不能反抗。
難道,真的要一直這麼下去?
直到血盡而亡。
思緒中,又回蕩起一個邪魅聲音。
“人逼入絕境,拚死也要殺出一條路來。”
“除非……是你自己甘願承受這一切,自甘墮落。”
“若你願意,本王自有辦法送你出宮。”
“從此遠離深宮,再無卿棠。”
各自記憶交織著充斥卿棠大腦……
忽然,耳旁又傳來道急切悲戚之聲。
“主子…主子…”
“薛太醫,主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