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異國男人還沉寂在美色中，沒反應過來。
倒是墨驍道；“修老方才不是道本王手上無實權，無法讓燕王護我一方周全？”
“但如今，本王要的不是燕王的庇護，是一個交易！”
“王爺此言何意？”異國男人瞪大雙眸，一副見鬼的模樣。
墨驍冷笑，目光落在女子一張蒼白的容顏上，揮手讓人將女子挪去後車上，又讓侍女為其更衣梳洗。
“修老可知這女子是誰？”
異國男人疑惑，“難不成，這女子王爺認識？”
墨驍勾笑未語，一雙眸子卻是出奇的狠辣。
“在本王兵變失敗後，北國皇帝六宮消失了一位妃子。
為尋回愛妃，當今帝王沒少差人在六宮及民間尋找，但……最終無果。”
“如今卻……”
墨驍笑意更盛，“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得來全不費功夫，連老天都幫著本王！”
這麼一提，異國男人反應國來，詫異掃了眼後邊一輛馬車，忐忑道；“這位……莫不是棠妃？”
傳言，在這位妃子失蹤後，北國皇帝整日頹廢不上早朝，更差大部分人馬去尋找。
從這一點便看出，棠妃在君王心裏多重要。
但……若真這麼重要的人怎會無故離開深宮掉落懸崖？
這事不止是異國男人疑惑，連墨驍皆不例外。
不過如今不是弄清這些事的時候，先離開北國才好另作打算。
馬車一路向著邊境駛離，逐漸消失在層層霧靄之中。
懸崖之上，男人一身錦裳望著無盡懸崖，又差遣不少人下去，但終究無果。
麵對侍衛數次回稟無果，男人一如往常紅了一眼眸，繼續揮手讓人去找人。
若一日沒見棠妃屍首，墨北一日不信這女人會這麼脆弱死去。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三日後，直到秦珂領著將士追拿墨驍來邊境時才結束。
與此同時，邊境迎來了長久沒露麵的另外一個男人。
雲錦段簾子掀開，一雙龍靴率先踏了出來，接著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墨北臉上已結實礙了一拳。
周遭侍衛會意立馬退去，不敢在這裏逗留半分。
受了一拳的男人並未回擊，譏笑掃過來人，冷漠拭去嘴角血漬。
“怎麼？皇兄之前這麼不在意棠妃，如今怎麼急了？親自來邊關？！”
“戰親王！”
墨楚夜猩紅著一雙血眸，扯上男人衣襟，“如今，你還有臉來質問朕？！！”
“私自將棠妃帶離出宮，未護住她周全便罷，竟讓卿兒深陷險境，逼得從這裏跳下去！”
“戰親王，你告訴朕，告訴朕這是為什麼？！！”
君王從未有一刻這麼崩潰過，淚水在眼眶打轉，望著無盡深淵。
“朕一直以為，當年梅妃之死你已放下，若真要報複便報複在朕身上！
但朕未想，你竟將這一切牽連在一個女人身上！！！”
看著君王無助疼心的模樣，戰親王本該高興的，但這刻卻高興不起來。
沒有人比他還希望棠妃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墨楚夜還在氣頭上，扯住戰親王便要一陣毆打，但這次男人抬手接過。
目光逼人道；“敢問皇兄，在棠妃深在高牆內院之時，可曾給予過棠妃一絲溫暖？”
“可有真正心疼過這個女子？”
君王瞳孔一縮，青經凸起氣勢一下子沉入穀底。
墨北一斂長袍，步步逼人道；“不，你沒有！”
“你甚至為了宸妃整日傷害她身體，更要挖了心給宸妃熬藥！”
“若本王不帶她走，又有誰能救她？”
“你又可曾對她實施半分憐憫？”
怒豪質問聲充斥在君王耳旁，令君主陷入無盡痛苦與沉思中。
“不，你不懂……”
墨楚夜強撐鎮定，掃過墨北，“朕做這一切，全是為了她。”
“為了她，朕可以不要這一切，不要大好山河。”
“江山社稷與我何幹？王朝興衰更替又與我何幹？
至始至終，我要的不過一個她罷了！”
但唯獨這一點心願，在今天皆全化為烏有。
“來人，將戰親王給朕壓下去！”墨楚夜泛紅著一雙眸子，目光駭人。
墨北譏笑未語，卻是掙開侍衛自己轉身。
“若卿兒真有什麼三長兩斷，朕定不顧手足之情讓你陪葬！”
步子一頓，墨北眸子劃過絲笑意離去。
望著深不見底的深淵，墨楚夜雙手握成拳，目光出奇發紅，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在消弭在風中。
“卿兒！”
忽的，喉嚨一陣腥味冒上來，墨楚夜一口鮮血噴出。
“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