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薛氏離去，安王眉頭皺起，目光再次落在案台信盞上。
一雙眸子清冷滑動，放佛在想什麼。
天邊殘雲舒卷，暖陽藏進雲層裏掩去光輝，又是一場烏雲密布，大雨將要襲來。
自燕王送了禮品回北國後，本以為北國君王會動怒給出回應，但令人詫異的是北國君主毫無反應，仿若事不關己的態度。
這可氣得燕王直接大怒，有些摸不著思緒，當日連召墨驍進宮，沒少一陣大發雷霆。
但卻無人知道，墨楚夜在收到一根手指頭時真實狀況。
“陛下……”
薛恒在旁，瞧得墨楚夜雙眸泛紅，眸光落在盒子裏，已凝結的手指上。
尾指甲蓋上，塗著花汁染成的粉色蔻丹，戴著君王熟悉的玉色翠玲瓏扳指。
不必多說，這分明是卿棠手指！
“陛下…”
忽的，薛恒皺起眉頭，目光落在凝結的血液上，霎時綻放笑意。
“看來，這燕王沒舍得對棠妃下手。”
墨楚被男人這句話說愣了，轉過頭：“什麼意思？”
薛恒但笑未語，一雙眸子清澈得難掩笑意，拿起盒子裏尾指道：“燕王雖能將這尾指裝扮成棠妃的尾指送來，但卻忘了一件事。”
這麼一說，令墨楚夜更詫異了，寒眸出奇發冷，落在尾指上。
“陛下且看。”
薛恒斂袖，拾起鉗子以銀針撥開，“陛下且看，這尾指上血色雖凝固成黑色，但隻要…”
邊說，讓人奉上清水將指頭放了進去，隻看裏頭血直接成了散開，化為正常顏色。
薛恒笑意更深，“陛下深知棠妃身患蠱毒，又在整日藥浴，這血色自是與常人不同。”
“況且，因蠱毒因素，血色一但在血中散開，應是轉變成黑色才是，又怎會是正常血色？”
聞言，墨楚夜垂眸掃來，看著玉碗中血色，當即鬆了口氣。
不過，轉念一想……
“燕王心狠手辣，且野心勃勃又怎會這般容得下卿兒？”
這點，墨楚夜一直沒想明白，也是最疑惑的。
按理說，燕王借著卿棠尾指的名義送回禮過來，要挾自己是真，但怎麼都沒想到到頭來這手指是假的。
至少，不是自己心愛之人手指。
這舉動，越發令墨楚夜疑惑不懂什麼意思。
雖是高興之餘，但君王又不免擔心。
畢竟如今棠妃身在燕國，處境為難讓人難以進退，且又有墨驍這賊人在旁窺探，墨楚夜怎安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