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皇兄如今來尋是為了宸妃?準備再傷她一次?”
卿棠眸子一顫。
連這會兒身上疼意,比起這句話竟沒了知覺。
這段日子她雖身在燕國,但對北國的消息還是略有耳聞。
傳言北帝喜愛宸妃,每日皆去探望,但宸妃不知怎的患上怪病,且這病一般藥還醫不了,需要找到藥引才能保其性命。
為此北帝大怒,差人去各處尋找藥引。
在此之間,有人歎北帝癡心,其心可佳。
但也有人歎宸妃妖魅禍國,魅惑了君主。
卿棠回過頭來,癡聲一笑,一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最終無聲隱去。
“墨北,若你還這般放肆不要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墨楚夜狠聲警告,戰親王冷笑:“皇兄請便,這麼多年我做這個戰親王著實厭倦了,不若閑雲野鶴自在,與心愛之人共享各處美景,品嚐甘露。”
君王已氣得發瘋,聲色滔天,“皇弟這意思是,非要奪朕心愛之人?!”
正疼得過頭的卿棠皺眉,沒看墨楚夜一眼,但還是難掩異色。
“若皇弟正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要怪朕不客氣!”
這氣勢,看來是要來真的了。
戰親王殘笑勾唇,還沒應聲。
“我跟你回去……”
卿棠撐著疼色,眉宇之間劃過厭惡:“但是條件是,放過王爺。”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竟對這男人生了厭惡之心。
許是方親自目睹墨楚夜持劍欲傷戰親王。
若不是她擋住,戰親王便要白受這苦了。
不過令卿棠沒想到的是,陛下為了給宸妃治病,竟這般費盡心思來捉拿自己回去,親自來燕國,還欲傷害戰親王。
在卿棠看來,這個男人已變得心狠手辣,歹毒不堪!
“好,卿兒說什麼朕都答應,隻要能和朕回宮……”墨楚夜明顯有些激動與詫異,目光灼灼盯道。
四月了,整整四月,這讓墨楚夜怎能不悸動。
曾經一度以為,她真的沒了,但好在上天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次,他定不會將她弄丟了。
“蠢女人……”
墨北蹙眉,欲言又止。
卿棠繼續看著君王癡笑:“不知陛下這次,是要我的血還是心,為宸妃續命?”
箏!
心鉉處,有什麼繃緊讓男人一疼,有緩過上次。
想要解釋,但在這刻又不知怎會開口。
是啊,在他心愛的女子眼裏,他就是這麼一個令人厭惡又手段毒辣之人。
其實想想,這麼也好。
至少,他對自己還存在厭惡,好比過什麼都沒有強。
原來互相破碎的心,在這一刻已難拚湊齊全。
“棠妃,本王說過不必為了本王來委曲求全,既不喜歡北國又回去作甚?”
“王爺,這段日辛苦王爺的照拂,我無以為報……”
卿棠垂眉,咬住貝牙齒像出做了極大的選擇。
其實,她確實是不想回北國。
向往方才戰親王所言的自在生活,看遍世間美景,嚐遍世間美酒佳肴。
但就在之前兩方爭執,陛下竟起了殺心對戰親王刀劍相向時,女子才大徹大悟。
陛下是昭北的王。
是北國掌握眾人生死的主宰者,想大義滅親除去一個戰親王,簡直輕而易舉。
若真與戰親王走了,陛下為了給宸妃治病又怎會放過她?
這麼做,豈不是牽連王爺?
王爺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如今怎能牽連,將王爺至於陷境。
還讓這兩兄弟反目成仇……
“既棠妃已做了選擇,本王…”
戰親王臉色複雜,額頭經脈凸起,冷聲:“尊重你的選擇。”
“但若日後還受了委屈大可告訴本王,定不會給他傷害你的機會。”
墨楚夜靜立在旁,已泛起醋意。
皇弟對卿棠的愛慕之意,墨楚夜怎會看不出來?
倒是難怪,難怪皇弟這麼多年未曾娶妻。
就算真送了妃嬪過去,不出數日這些妃嬪便無故消亡。
如今想起來……確實有些可疑。
卿棠笑著沒有說話,卻是道了句感激之言。
忽然,吃疼捂住腹部,這會兒血已浸透了衣衫。
墨北一震,連忙去抱,但卻被墨楚夜搶先一步,“勞皇弟掛心,朕的愛妃自己會照料。”
看著卿棠吃疼之色,墨楚夜難得不行,心疼要命,又是自責。
連忙召了暗衛準備去請大夫來,墨北阻攔道:“不必了,臣弟這裏自有可靠之人。”
話落,隻看遠處衛子玠領著一個女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