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妃可在?”
卿棠才離開,一個小宮女上來求見,沒等人歸來將簪花遞給了侍奉女子的丫頭,轉身沒了影。
正逢這一幕被墨楚夜撞見,目送離去之人眸光越發死寂。
暗牢:
寒風在耳旁吹著,如鬼魅讓人為之生出懼意。
牢房長道上,左右壁旁點起了燈,使森寒又陰冷的長道裏有了絲暖意。
女子麵色死寂,七尺水藍色長裙拽在道上,腰上係著的玉玨鈴鐺發出清冷聲。
“你來了?”
不知多久,牢房一旁才傳出女子滄老聲音。
她緩了步子,沒有轉過身就這麼駐足著。
貞妃冷笑,無聲暗了美眸,泯滅了一絲光亮,長歎:“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她又垂了星眸,語氣變得輕笑:“其實,你知道嗎?你真的挺蠢的。”
“來之前不擔心這是我設的一個局,還是這麼來了。”
“今日你找我來便是說這些?”女子眉心一顫,凝望暗窗上凝結的汙垢。
貞妃失笑,眸光淺淺,悲涼道:“其實想來,至始至終還是我對不起你。”
“抱歉……”
“你的真心終究還是被我糟蹋,賤弄了。”
卿棠一顫,壓著複雜之色轉頭看著牢房裏,褪去華裳,發絲蓬亂的貞妃。
“還記得,我被人陷害深陷殘容的那年……
還是在立冬之際,無人掛記,是你襄助於我,甚至為我除去身邊異己之人,待我宛如親妹,無不關照。”
想起當年,貞妃陷入過往,含笑:“其實在當初,每個深夜裏無不是糾結的活著。”
“直到在我母親離世之後……”
貞妃變了臉色,轉頭厲聲:“我真是怨的,為什麼在我最無助之時你不在?甚至沒為我與陛下求情?”
“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將我關入暗中?”
“這些,你真的全明白嗎?”
麵對這聲聲質疑,卿棠垂眸,難掩心裏感受,“難道,因為這些才是你這麼做的原因?”
“沒錯!”
貞妃怒聲,目光越發深邃看著女子,“從這一刻起我才明白,在這深宮裏本無什麼友誼可言!”
“更沒有人在危難之時襄助於我!”
說著,她笑容越發慘淡,“在這深宮裏,每人都戴著麵具生活!”
“沒有人,沒有人會在危難之時襄助,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捍衛一切!”
“也唯有自己強大,才還我母親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