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猶如往常一般,下了班,剛出大樓,寫字樓前的推銷員們蜂擁而至,有健身的、學外語的、教樂器的……’
‘“不用了,謝謝、不用了,謝謝……”他木然地說著,竟連一個傳單都未接手,這一次,他甚至虛與委蛇都不想了。’
‘不知為何,今天,他的心總是有些莫名的慌,就連路過那塊草坪時,例外的沒有去買一塊烤紅薯,而是匆匆走了過去。’
‘然而,剛進小區,他忽然感覺到陣陣腹痛傳來,隻一刹那,臉色變得煞白,他努力地想要堅持走到家裏,然而,還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眼前是熟悉的筆和紙,也不知昨晚寫到幾點,我看了下表,已經是早上10點了。
已經這會了,我搖搖頭,也沒打算去上班了。
洗漱一番,我坐到了那摞稿子前,不去上班,除了寫字,我似乎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了。
手裏攥著那支筆,忽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寫了,一切來的是那麼突然,他該怎麼辦呢?沉默良久,我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
鄰居夫妻倆的吵架聲如期而至:
“你怎麼又去賭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過日子?多少年了,我攢的那點錢全被你搭進去了!你是要把我逼死嗎……”
我聽到鄰居男子的暴躁聲,那聲音中帶著絕望,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保安,沒日沒夜的上班,周六周末也不休,僅僅為了那一兩千的工資而已。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他的老婆一忍再忍,也許他有他的原因吧,用他的年華,去養一個賭鬼。
他付出了很多,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也許他希望她有一天能迷途知返,隻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沒有等到那一幕,他一定很無奈吧。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打斷了我的沉思。
不知誰會來我這小屋,我想了下,房租不久前才交了一整年的,還遠著呢,會是誰呢?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會來我這間小小的出租屋。
門是從裏麵鎖死的,事實上,我不太希望有人在我最後的時光,打擾我,但我依然起身給她開了門。
敲門的是一位40出頭的中年婦女,染著滿頭的黃發,發梢似乎還燙了一下,在那個年齡段,算是很潮流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請問您是薛紫夜先生嗎?”她看起來有些著急,說話的語速很急促。
她竟然能說出我的名字,但我並不認識她啊,我有些迷惑,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問題。
“您有空嗎?我可以跟您談談嗎?”她的語氣很生硬,看來並不是本地人。
“好,裏麵請。”我回答道,轉身拉開了窗簾,陽光直射進來,讓原本昏暗的屋子,看起來亮堂了一些。
聽到我的話,她終於鎮定了一些,對我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裏。
“坐吧,喝飲料還是開水?”我指了指屋子內唯一的座椅,說道。
“不用了,薛先生,我大老遠跑過來,是想請您幫我個忙。”
看來她真地很著急,水也不喝一口,剛坐下便要說此行的目的。
我坐到了床邊,有些困惑地問道:“什麼事?你先說說。”
她卻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
長這麼大,我實在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隻得從身旁拿過那包紙巾,遞給了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