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如花被一種危險來臨的感覺逼醒。前世鍛煉的對危險的感知,讓如花對這種感覺深信不疑。她側耳聆聽,隱約聽到有幾隻狗的叫聲從村東頭傳來。這狗叫聲,不似以往,像是害怕,惶恐,想跑,又不敢跑的感覺。
如花一個打挺,坐了起來。不好!
如花利落的起身,穿好衣服,在沒驚動家人的情況下,摸出軍刺,出了院子,循著狗叫聲摸了過去。
漸漸的,快到村子的東頭了,如花看見村子裏大部分的狗都對著村東頭朝山裏的方向低吼著。那聲音,帶著害怕,不安。
甚至還有幾隻小一點的狗,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如花順著視線,今夜沒有月光,什麼都沒看見。
狗兒的不安也讓附近的幾戶人家點了燈。如花側身將自己隱身在黑暗裏。她在思考,是什麼東西,能讓這些狗同時發出這種不安的聲音。
忽然,一隻狗發出尖銳的聲音。如花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順著風,吹到她麵前。
不好,是狼。
如花幾乎瞬間就想到了——狼,一個危險狡猾的物種。得趕緊叫大家起床。
但是又想到等她叫醒大家,大家肯定不相信的。
想了一下,如花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狗兒察覺到有人,一改平日的狂吠,反而溫順的來到如花麵前低聲嗚咽著。似乎在訴說委屈:不是人家不敢衝,是對方太強大。
如花摸摸一隻狗頭,然後,壓著嗓子,氣沉丹田:“不好啦,有狼偷襲村子啦。快出來啊。狼偷襲村子啦。”一個類似成年男子的聲音從如花嘴裏發出。連續喊了幾嗓子後,終於讓一直低嗚不敢發出聲音的狗狗們,接二連三的吠開了。之前那幾戶點著燈的人家立刻就有動靜了。如花見目的達到,趕緊往回家的方向奔去,一路躲過陸續起床的村裏人。
等如花趕到家,趙大娘因為年紀大了的關係,本就睡不著,這會兒又被狗叫聲吵醒。正猶豫要不要起床看看的時候。如花裝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來到趙大娘的房間,“娘,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大娘也搞不清楚。“我出去看看。”說著就要起床。
“別,還是我去吧,外麵冷。”說完就徑自出門了。
不一會兒,如花回來,驚慌道:“娘,不好了,大家夥在說,山上的狼下來襲擊村子了。”
“什麼?”趙大娘一聽,嚇的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如花趕緊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了。“娘,你別擔心,趕緊穿衣服,我去喊大哥大嫂。”一旁的順子早就在娘倆的對話中醒了過來。
“姐……”順子害怕的看著她。
如花來不及安慰弟弟,跑去喊醒了還在熟睡的大哥和大嫂。跟他們大概說了一下後,又出門開始喊周邊的幾個人家。
隔壁二牛也在如花的拍門下驚醒,得知情況後,立刻穿上衣服,跑去村東頭打探情況。如花跟二牛媳婦交代一聲後,隨手抓了他們家門邊上的柴刀,也跟著二牛跑了出去。
等到了村東頭一看,已經有人拿著鋤頭釘耙柴刀的跟幾隻狼戰鬥在一起了。
二牛一看這情況,操起一旁也不知道誰家堆放柴火的木棍,就上前要去拚。不想被如花一把拉住。
二牛著回頭,見是如花,急道:“如花,你來湊什麼熱鬧啊,趕緊鬆開,我要去幫忙。”
如花也不是真的要攔二牛,她將之前拿的柴刀遞給二牛,“二牛哥,你們先擋著,我這就去村子裏喊人來。”說完,也不等二牛的反應,噠噠噠的就撒丫子跑遠了。
二牛望了望手中的柴刀,又看了看跑遠的如花。最後,毅然的加入對抗野狼的隊伍中。
最早點燈的幾家人被如花那幾嗓子後,徹底的驚醒。有不相信的,以為哪個醉漢喝多了瞎胡鬧,也有那幾個膽兒大的開門看看,還沒看清楚,就被路那頭那幾隻綠悠悠的眼光給嚇到了,連滾帶爬的往家跑,已然來不及。倉促間一邊喊著家裏的老婆孩子別出門,一邊喊著周圍幾戶人家家裏的男人都趕緊出來迎戰。
一時間,雞飛狗跳(狗早就跳了)。夾雜女人的驚慌聲,孩子們的啼哭聲。
這些聲音,讓那些在外麵迎戰的幾個大老爺們,更要硬挺著了。
但是,那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綠悠悠的眼光,偷著冷酷和凶殘,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一會兒消失不見,一會兒又忽然出現……
幾個大老爺們就差哭爹喊娘了。半天沒見有人幫忙,心裏都罵死了:臥槽,你們這些沒人情味的,也不來救場,哥哥我也很害怕好不好啊。
見好容易衝上來倆個人,其中一個小個子的居然撒腿就跑:“那誰家的小崽子啊,跑個球啊,還不快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