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磨人的,沒人敢打包票的說一定有隊伍會從這裏經過,也沒有人敢拍著胸脯保證在又隊伍路過的情況下,他們就能伏擊成功。
於是在等了半個多小時後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的情況下,劉蒙顯得有點暴躁了。他煩躁的抓來王莽和二牛瞪小隊長,讓眾人給他分析分析,是繼續守株待兔還是算了,繼續出發。
二牛瞅了瞅王莽,王莽瞅回去,那眼神是,你瞅我幹啥,這不是你們隊的人出的主意嗎?
二牛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也不亂瞅了。
劉蒙見這些人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更火大了,他抖這手指頭點著二牛和王莽的腦袋,想罵又局的自己有點不要臉,本來剛才他們提出來的時候,自己還搶了人家的點子,現在不能自己給自己沒臉,於是隻好忍,忍的都快內傷的時候,救星來了。
斥候來報,前方出現一個大概有八十多人的小隊。問劉蒙,怎麼辦?
劉蒙豪氣雲天的擼袖子,“辦,直接給我把他們都辦了。”於是斥候沿途告訴各個小隊,準備開幹了。
劉蒙身邊留著的是一隊和六隊,他的理由簡單又粗暴。如果伏擊成功,那麼一隊和六隊出主意的兩個隊長以後肯定是他重點扶持的了,如果伏擊失敗,這兩個隊伍都是他們隊有名的飛毛腿,那就讓給這兩腿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眾人都摒棄呼吸的看著山下的羊腸小道。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暴躁的怒吼,看來這一隊中途必定遇到什麼陷阱,肯定有隊員折進去了,不然竇然那孫子不會這麼暴躁的。這孫子平時裝的書生樣動不動之乎者也,動不動兵者詭道也,不倫不類的,是劉蒙最看不慣的一類人。他覺得武夫就要有武夫的樣子,向竇然這樣又特麼吟詩,又特麼賣弄文章,咋不去考科舉啊?在李韜還在的時候,竇然就是李韜手下的重點培養對象,是他劉蒙千夫長未知的重點競爭對手。這次,算是王對王,要逼格高下了。
所以當劉蒙從聲音上聽出來著是竇然的隊伍後,異常的興奮,媽的,這次終於可以和這孫子麵對麵的來一場了,讓他看看,千夫長的職位不是誰都能幹的,尤其是這種喜歡裝逼滿足不說人話的。
王莽看著異常激動的劉蒙,愣住來一句:“怎麼打?”
對啊,怎麼打?他們出來的時候,全然帶武器了,難道真的跟打仗一樣,呼啦衝下去,見人就砍?
劉蒙也蒙圈了,這……雖然他看不慣竇然那廝裝逼的樣子,當是大家畢竟是一夥的……這可愁壞了劉蒙,眼見竇然的人馬就要從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了。
杜沐陽沒一大隊都派出了十名士兵跟隨,一時怕有恩怨的接著這個機會四下鬥毆,二是怕上次的事情重演,第三,就是需要他們這些老兵來判斷,有些人,算不算陣亡。
王莽指了指身後在閑聊的士兵。劉蒙醒悟,於是湊上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跟幾個老兵交涉了下。並且將自己的偷襲計劃說了個大概。
老兵甲撇了劉蒙一眼,“按照你的計劃,他們也不能全部犧牲,總有掏出生還的。”
劉蒙難辦了,他現在就想淘汰竇然,想的撕心裂肺。
老兵乙比較厚道,他來回走了一趟,又結合了剛才劉蒙的計劃,給了個比較忠厚的答複:“算他們陣亡五十人。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你的作戰計劃,可以昂這不足百人的隊伍丟盔棄甲,這跟敗了也沒區別。”
劉蒙興奮的點頭,失去五十人,竇然這次可就翻不出浪花了。
於是連忙點頭道謝,趕緊回隊伍當中安排去了。
走在羊腸小道上的竇然還在罵罵咧咧,文人的毛病就是罵人也特麼跟唱戲似的,讓那些沒怎麼讀過書的新兵們聽的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百夫長在發火,就是冷聽不出來他在罵誰。
一種新兵心裏還很苦逼,跟這這麼個百夫長,他們也很無奈啊。
結果,當竇然罵:“汝等鼠輩,窮極齷齪之能事”的時候,忽然山下就滾下一些碎石,先是他的側麵,然後是右邊,最後連隊尾都傳來騷動,想來也是有碎石。嚇得扶著竇然的一位隊長下意識的就想撒腿就跑,宛然不顧還瘸著腿的上司。
竇然都點懵?這特麼的優勢哪一招?正待張開說話,忽然隊前隊尾冒出上百號人,一個個窮凶極惡的盯著他們,就跟他們是塊肥肉似的。
臥槽,打劫?
一看不對啊,這些人穿的衣服跟自己一樣啊。
這時候,劉蒙邁著八字步,顛出來了,見到竇然的慘樣,現實很不給麵子的一頓嘲笑。笑完了,不顧竇然鐵靑著臉,放了一枚炸彈:“竇隊長,我宣布,你這隻隊伍陣亡人數為五十人,尤其是你,由於行動不便,你已經為國捐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