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王似是已經習慣了老太傅的咒罵之語,囂張的喊話:“皇兄,隻要你交出傳國玉璽,我還能讓你以及太子妃和齊兒,做個閑散的王爺,安穩的度過餘生。”
太子在殿堂裏麵,氣的恨不能衝出去,被幾個太監緊緊的拉住,勸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我們再忍忍,再忍忍,肯定會有人來治他的。”
太子看來他一眼,覺得他的話裏有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太監的眼神在大廳裏轉來一圈,小聲的道:“隻要陛下保重龍體,一切 還尚未可知呢。”
雖然這太監沒說什麼,但這話,還是讓煩躁不安的皇帝穩定了一會兒:“對,對,外麵還有那麼多的大梁將士,他們一定會來擒王的。朕不能急躁,不能急躁。”
曆王在外麵煩躁的等著,結果半天都沒人回話,那個哭的很是撕心裂肺的老太傅,早已經哭暈過去了。
“來人,把禮部侍郎的家人帶上來。”隨著他的話落音,後麵就推推搡搡的上來一群人,有男有女,還有抱在繈褓中的嬰兒。
小孩子天生敏感,這裏又剛剛發生異常大屠殺,蕭殺的氣氛讓孩子嗷嗷大哭,嚇得抱孩子的奶娘一個勁的哄著都不行。
正德宮裏的禮部侍郎聽到熟悉的哭聲,立刻就不淡定了。他跑到門邊,往外看去,就見自己一家老小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我,我跟你拚了。”說著就要開門出去找曆王。立刻就被門旁邊的侍衛攔住了:“大人,大人少安毋躁。”
禮部侍郎哪裏還能淡定的下來,嘶吼著要出去。
"皇兄,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老弱婦孺因為你,做刀下亡魂嗎?”
曆王打到現在,也累了,他帶來的軍士也死亡過半,西北的大軍雖然暫時歸周湊率領,要趕到京城還需要些時日,要不是為了速戰速決,他鋌而走險。不然等到周湊的大軍過來,這個京城,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了更何況,那裏麵還有不少青王的老部下,一時想要完全掌控,還有點麻煩。
“我數三聲,三聲過後,在沒人出來,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一旁的幕僚,就開始數數。
被大刀駕著的禮部侍郎家人,除了幾個孩子嚇的躲在大人的懷裏,其他人,一臉的鎮定。
曆王覺得自己可能選錯了人,禮部侍郎的家。多少有點文人的骨氣的。他淡淡的問侍郎夫人:“你不怕?”
侍郎夫人是個年過四十的女子,雖然此刻被大刀架在脖子上,發髻也早已經在推搡的過程中亂了,衣服也髒了,但依然不改她臉上的倨傲,她瞥了眼曆王,眼中的輕蔑刺的曆王很是不爽。她道:“怕,怕你難道就不殺我了嗎?”
曆王一愣,忽然笑了,“隻要你求饒,我就放了你那小孫子。”就是一直在嚎哭的小孩。
一旁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忽然開口:“母親,不要,麟兒雖小,卻也是有骨氣的。我們都去了,留下他一人,活的也幸苦,不如一起去,還能有個照應。”
侍郎夫人想了想,點點頭:“我兒說的在理。”
曆王見著一家子,頭疼起來,他那裏會想著真的去殺這些人?隻不過抓來逼迫那些官員就範的而已,畢竟等他拿到玉璽,登基為帝後,朝堂之上,還是需要這些人的。
熟料,本想找個好捏的軟柿子,沒想到這禮部侍郎一家,頗有點骨氣,當下氣氛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著一家團圓,那我也隻好成全了。”殺個把官員,還是可以的,再說,可以殺雞儆猴。這麼僵持著,卻是不得不殺了。
“來人,給我把這一家子拖出去砍了。”他故意說的很大聲。
裏麵的禮部侍郎自然聽到了,他吼著:“夫人,你帶著他們先走一步,為夫隨後就到。”
一家人聽到禮部侍郎的話,便沉默的被士兵推著走了。
曆王現在的心情,說不出的額煩躁,雖然犧牲了一般的將士,此刻也殺到了王城裏麵,隻要攻下這座正德宮,拿了傳國玉璽,其他的,也不那麼重要了。
再說禮部侍郎家的人被推著從其他幾家被抓的家人身邊經過的時候,那裏,傳來一陣哭聲。
過了片刻,一個人走了過來複命。曆王很是滿意的點頭。
“皇兄,下一家,你說拖誰出來好呢?”曆王陰森森的問著。
禮部侍郎早已經癱軟在地了,一家老小,就這麼陰陽相隔了,特別是,才滿兩歲的小孫子。